其實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動過手，郁遷的另一條腿、幾個哥哥姐姐有了艾滋病有了毒瘾、叔伯們吃裡爬外……隻不過哪有現在來的暢快呢。

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身上的罪孽在減輕，才能有個好覺，不會十幾年如一日地夢見母親叔叔下地獄受酷刑，而自己隻能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為力。

衛乘易什麼都沒說，隻是拍了拍郁渡的肩膀。

郁渡不想把氣氛弄得太沉重，也不想衛乘易知道這些腌臜事，輕笑一聲，“不是你說的麼，我的福氣還在後頭。”

衛乘易洋洋得意：“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對對對，可太對了。”郁渡好笑說道，“你知道高考改革嗎？”

“不知道，我都兩個月沒去學校了。”

“全年級都加上了武道班和異能班，高考的時候分為武科和文科，有異能的學生會額外加分，看綜合分數，可以酌情降低文化分。”

天子腳下，消息靈通，教育資源更是一等一的，在别的地方還在驚呼靈氣複蘇之際，朔京的高中已經請來了武道老師給學生教學。

衛乘易摸摸下巴，興緻勃勃地對着郁渡說道：“咱們三人搏一搏，說不定高考狀元就到手了。”

郁渡彎了彎眼睛：“這就是另外一個好消息了，小一，你要猜一猜是什麼好消息嗎？”

衛乘易看着他溫潤的笑意，忽然福至心靈，沒去看小二那裡的異能者名單，眼尾上挑，“你覺醒異能了！”

“對！也可以有異能加分了。”

郁渡在武道上隻能說是勤勉，雖然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會被武道老師大力誇贊标為典型，但他自己知道是因為衛乘易的照拂，提前接觸了武道的緣故，他自己真的不算有天賦。

現在終于覺醒了異能，他在三人中終于不算是拖後腿的了。

“哪有人覺醒異能是為了高考加分的！”衛乘易好笑道，他很是好奇，“你是怎麼覺醒的？我看網上說，異能覺醒純粹就是極低概率的事情，強烈的意願、臨死之際激發潛能、擅長或有執念的事情、偶然一瞬間，你是哪一種情況？”

為了自己遊戲人間的體驗，衛乘易一般不會開挂，而是放任世界野蠻生長，還真不知道郁渡覺醒了異能。

郁渡咳嗽一聲，似是有點不好意思，壓低聲音，“是我擅長的技能，算是畫畫的衍生，叫【神筆小渡】。”

“小渡小渡！”

“我在。”智能音箱靈敏回答道。

“放一首《好日子》。”

一旁的衛乘易抱着肚子笑得跌倒在沙發上，隔空點了點對面的郁渡，“你這個小渡怎麼不回話？”

“這不是已經有小弟了麼。”

好半晌衛乘易還在那嘎嘎樂，樂此不疲地玩着小度梗，一點都不覺得膩。

郁渡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裡滿是無奈，就沒見過那麼會抓重點的人。

“咳咳咳。”衛乘易一秒變正經，轉移話題道，“這小渡事幹嘛用的？”

郁渡：“我可以提前畫好卷軸，待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撕破卷軸，化虛為實，讓畫作變成現實，替我戰鬥。”

“哇塞！”衛乘易是真的震驚了，“有限制嗎？沒有限制的話，你這簡直就是天下無敵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郁渡搖搖頭，表情并不苦惱，他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

“使用異能畫畫的時候極為耗時耗神，必須集中所有注意力，用力大了或是小了都容易把畫紙撕破，直接前功盡棄，到現在為止我連一幅畫都沒有完成，我估算了一下，兩個月不吃不喝能完成一幅畫都是我狀态穩定了。”

衛乘易已經開始琢磨了，“兩個重點，一個是畫紙和畫筆，另一個就是平心靜氣，後者簡單，凝神的寶物并不少見，前者的話，我認識一個煉器大師，大不了我讓我師傅去求求他！”

這就是郁渡把老底都告訴衛乘易的原因。

因為真的有人會無條件站在他這一邊，不問緣由，隻因為他這個人。

郁渡看他：“你們師徒二人和這位煉器大師有仇嗎？”

“哎呀。”衛乘易擺了擺手，“理念和道統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有仇呢。”

隻不過是段枕幽揍人家，他學習自家師傅，揍人家的徒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