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山中終日無聊,雲程便提議玩捉迷藏,誰更快找到誰便赢了。隻是他們的捉迷藏和平常的不一樣,相互之間可以使用化形術隐藏于淩天峰任何地方。
誰知最後幾人找紅了眼,連師尊親自種的白菜都薅起來一探究竟,最終幾人望着因無辜遭殃被連根拔起而蔫哒哒的小白菜傻了眼。
無他,師尊無所愛,除了修煉便是種田。
這不是普通的白菜,而是他們的嫡幼菜!
幾人不敢想若是東窗事發,師尊會怎樣雷霆萬鈞!
幸而當時嶽淵渟正閉關,幾人連夜下山采買菜中,澆水施肥日盼夜盼恨不得跪地祈禱,終于讓師尊出關時能看見長在地上的、新鮮水靈的小白菜。
曆經此事,師兄弟妹四人有了堅實的革命友誼,并且有了這個約定。
此時被拿捏住的周兮皮笑肉不笑:“呵呵,真是難為你還記得這個。你們兩那也叫私下裡師兄弟的事?”
“不是麼?”
周兮無法反駁,隻道:“我隻能保證我不反對,但師妹和師尊那兒,你們自己想辦法。”
裴瑾之眉眼染笑:“多謝師兄。”
周兮又想起了什麼,低聲道:“我說呢,雲程這厮一向疏懶,從哪兒學來的,果然。”
他沒說完,撩起眼皮目光銳利:“師尊珞一另說,你父親母親那兒又當如何?他們若不同意,難不成瞞一輩子嗎?”
“父親母親早知曉我對師兄的心意,不曾阻攔。”裴瑾之無奈地問:“二師兄難道以為是我想遮掩嗎?”
周兮思索片刻,估摸着是雲程腦子裡不知道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願意,便沒什麼擔心的了。
他才懶得摻和有情人之間的小把戲,不再多說什麼。
經此一遭,酒意全無,便潇灑離去。
清冷月光下,背對着裴瑾之擺手:“走了,你們慢慢聊吧,聊得海枯石爛。”
裴瑾之對此含笑搖首,亦是神清氣爽地回營。
第二天,日頭剛從東山冒個角,裴瑾之和周兮便在清晨薄霧中辭别玄稷與鸢梧,回到人界。
前一日不小心斷聯的雲程今日恰巧在城門巡檢,正好迎接兩人。
燦爛朝陽下,雲程招手喊道:“小師弟!周兮!”
三人聚首,雲程給他們一人一份微涼的糯米糍。
裴瑾之:“師兄等了很久。”
“才沒有呢,恰好來接你們罷了。”
雲程擡了擡裴瑾之的手:“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周兮冷眼旁觀兩人,垂眼,裴瑾之袖間若影若現的青玉,他才終于明白上次為什麼覺得不對勁,當時他餘光就掃到了雲程的手钏被裴瑾之帶着。
全副家當都交給人了,他居然是偷聽才發現兩人的“奸情”。
周兮對自己無語,對雲程更沒了好臉色,算來兩人才在一塊兒多久,多年積攢就這麼全都托付出去,昏了頭了吧!
“周兮,你怎麼不吃?”
對于周兮不僅沒吃,還捏碎了表面那層脆皮的行為雲程表示痛心:“你可不要糟蹋東西嗷,不吃給我!”
“師兄。”
周兮破天荒的尊敬讓雲程不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毛毛然縮脖子:“幹什麼?有話直說。”
“昨天月亮是不是特别好看?”周兮語氣涼涼。
雲程:“不算吧,又不是滿月,還有雲呢。”
“是嗎?我還以為是月光太美你看傻了呢。”
說完,周兮攥着那可憐的糯米糍進城。
“……”
目送人遠去的雲程簡直莫名其妙,怒道:“他是不是拐着彎罵我傻呢?一大清早地周兮抽什麼風!”
似乎明白原因的裴瑾之拉着人撫背順氣:“二師兄早起不愉,師兄别和他計較。”
“他往日也沒這麼多毛病啊,一夜就睡兩個時辰不也精神抖擻的,怎麼到我這就不愉了?”雲程憤憤不平,“枉我還特意給他留了一份紅豆餡的糍粑,下次再也别想!”
裴瑾之寬容勸和:“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