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在一旁聽着,心中不安瘋狂滋生,她有預感今日哥哥進入虛妄宮,絕不僅是參加宴會這麼簡單。
三人被守衛攔在宮門,他們透過重重守衛,看見遠處站着的衆多妖族,愈發焦急。
玄稷示意守衛放人,三人忙踏上層層階梯,奔向人群。
秋榮一眼就捕捉到跪着的昏死過去的朔風,驚叫:“風兒!”
“哥哥!”
秋榮和朔月一前一後撲倒朔風面前,秋榮更是一把将朔風攬入懷中,如同護崽的母雞:“誰?誰把我兒傷成這樣!”
不同于妻女的失态,朔含霖隻在轉瞬間便意識到朔風犯的錯不僅是擅闖虛妄宮這麼簡單,他立刻跪下俯首:“兔族朔含霖攜妻子秋榮、女兒朔月,拜見龍主、拜見妖王!”
十分虔誠的叩首,擡頭時已是眼含熱淚:“我自知小兒犯下大錯,隻是還望妖王和龍主能夠明示,也好讓我們回去能教他重新做人!”
不管什麼錯,事已至此,朔含霖通通認下,隻求能夠保住兒子一條命。
秋榮抱着朔風,緊咬着唇,她雖怨恨但也知道輕重,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緩住龍族,不能再激怒他們了,于是帶着朔月一同磕頭認錯。
“喂!”
本來因朔含霖的态度緩和了三分的玄烨看見一對母女不住磕頭的樣子重新激起火氣:“我們還沒要你兒子的命呢,做這副樣子搞得欺負你們一樣,給我起來!”
“怎麼?你兒子犯的錯,需要你和你女兒贖罪嗎?他多大了,還未斷奶?”
一番話說的秋榮和朔月十分羞憤,卻是不敢再跪了。
這般玄烨才算滿意,他扭頭道:“雲程,你來說。”
雲程之點點頭,很快将朔風兄妹及他和阿荔的過節說清楚,此時朔含霖已感覺到不妥,他看向朔風,對方心虛的移開了眼。
而秋榮還抱着一絲期望:“不過是一點龃龉,怎至于……”
“龃龉?”雲程克制不住打斷她,上前一步,眼底一片猩紅,一字一句質問:“你也知道是龃龉?可是阿荔死了,被朔風害死的!妖力耗盡碎丹而亡!”
朔月噔時睜大雙眼,她也沒想到阿荔居然死了!
反倒是秋榮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她隻是慌了一瞬,旋即辯解道:“如何證明是我兒所為?不是說了嗎?她生前認定了一人攻擊,說不準就是那個丫頭誤入歧途走火入魔了呢!又和那人有仇怨,這才、這才。”
“你胡說!”
阿綠沖了出來,想扇秋榮一巴掌又忍住了,她氣到發抖,咬字卻依舊清晰:“阿荔被他害死了,你卻這麼誣陷她,說她是入魔,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颠倒黑白的人!”
“仇怨?你是說我麼。”雲程指了指自己,不怒反笑,輕聲道:“我是阿荔的哥哥。”
“當日他們兄妹向阿荔發難,就是我阻攔的。事後他們被驅逐出境,也是我向小師弟授意的,怎麼,你是說阿荔恨我麼?”
“她,是阿荔的姐姐,可是她腹部這道三寸深的傷口就是阿荔打傷的。”
雲程虛握阿綠的小臂輕輕擡起,讓她腹部的傷口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試問夫人,你入魔了,沒有受人控制,你會攻擊親近之人麼?”
這話一出,秋榮的辯解立刻蒼白無力,她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說。
墨峋和墨無冉父子二人一直抱手看戲,見到秋榮吃癟,墨無冉坐不住了,連忙補刀:“這麼看來果然是朔風使用邪術控制這個小姑娘,龍子回歸如此大喜之日,朔風做出這種事是懷恨在心打龍族的臉呢。”
秋榮臉色“唰”地白了,殺一個仆人事小,大不了認罰認錯,總不會讓她兒子以命抵命。
但損壞龍族臉面就是大事了,定不會輕饒的!
朔含霖反應極快,立刻求情:“龍主明鑒,我兒雖頑劣,但從不是狂妄自大之徒。他絕無損害龍族顔面之心啊!”
墨無冉冷哼:“他沒有,他背後之人可不一定。”
朔含霖躬起的脊背一僵:“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兒子背後另有其人。”
玄烨瞪了一眼靠在秋榮肩上半死不活的朔風:“你仔細想想,朔風是跟着誰混入虛妄宮的,以什麼身份呢?”
此話一出,衆人的目光似有似無的投射到人群外圍的狐族叔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