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樣伸出顫抖的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這是誅心！是污蔑！”

兩根顫動的手中在風中遙遙相對，周兮暗罵一聲傻子。

“你在想什麼啊！”墨無冉抓狂，“我是問他要心法！絕世心法！是我沒日沒夜被叨擾、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兩個小家夥的報酬！誰、誰想那個他了！爺喜歡的是千嬌百媚的美人，美人！懂不懂什麼叫美人？”

歸緣提出異議：“美人在骨不在皮，雲程也是美人。”

承接目光洗禮的雲程縮了縮脖子，降低存在感，心中大罵歸緣不靠譜。

墨無冉徹底崩潰，這些人族都什麼思想，這麼奇葩！

“女人！女人！說的夠明白了吧！”

歸緣笑嘻嘻攬着墨無冉的肩：“诶呀，兇什麼。喜歡女人就喜歡呗，我也喜歡。”

雲程看着搭在墨無冉肩頭的手，有緣哥即将出沒，默念倒數：三、二、一！

“你我趣味相投，想是有緣！如此美景，不喝一杯豈是辜負？來來來，大黑兄，舉起杯來！”

“……我名墨無冉。”

“不必計較這等細枝末節，來，無冉兄！諸位，一起暢飲！”

“幹！”

一衆清透美酒中夾雜着雲程的獨苗果釀，倒也不突兀。

少年意氣，前一秒還是疏離的陌生人，下一秒已經是相見恨晚的知己。

其中，以談論何為美人達到共識的墨無冉、歸緣最甚。

“好熱鬧啊！”

是洛茜，身後還跟着之溫。

步珞一的眼睛霎時亮晶晶，起身迎了上去：“師姐！”

她一把抱住洛茜，埋在肩頸處蹭了蹭：“你這些日子好忙啊，一直見不到你人。今夜終于有空了嗎？”

洛茜擡手理了理她鬓邊碎發，解釋說：“龍境難得，各類奇珍異寶外界少有，師尊自然是要乘此機會多加記錄，機不可失嘛。”

提到溫如頌，步珞一也有幾分怕，仰臉問：“那今晚呢？”

“今晚師尊特意允準我來相會，還讓我帶了他新制的酸梅。”

“溫宗主親手制做的？”步珞一好奇之下兜了幾粒，剛剛入嘴，梅子的酸氣瞬間充盈整個口腔，她搓了搓腮幫子：“好酸啊。”

“當然了，師尊的手藝不容小觑。”

另一邊，正襟危坐的之溫，漲紅着臉再三推脫一杯接着一杯敬來的酒盞，奈何架不住熱情似火的歸緣，隻能輕輕碰杯，小口抿着。

雲程瞄了眼之溫緊攥着杯壁已經泛白的指尖，詢問道：“之溫師兄，怎麼就你一個人？之顔她們呢？還有門主，含山鎮的事處理的怎麼樣？”

含山鎮？墨無冉耳朵一動，默默放下酒杯。

之溫能從友人的迷魂陣裡出來，一口氣尚未舒完，聽見雲程提到樂正穹臉上頓時挂上憂慮：“師尊順着痕迹一路追查，發現竟不止含山鎮，周邊城鎮都有幹屍。隻是發現的早，不若含山鎮那般屍橫遍野。隻是還未發現關竅，找不到真兇。”

“幹屍……”

雲程沉吟半響，才說：“我記得之前的宗門大比，陵羽仙門也出現過幹屍？它是黎溫所為，含山鎮會不會也是她？”

“不是。”

說話的是墨無冉，見衆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感覺到自己的魯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也算近距離接觸過那些幹屍，他們身上都殘留着魔氣，你們當初懷疑我不就是因為在我身上發現了相同的氣息嗎？那個黎溫雖來路不明，但我也和她的傀儡交手過，窺其本體，不是魔修，兩者從身份上就不一樣。”

洛茜問道：“宗門大比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黎溫有沒有在這兩年可能堕魔了？”

“不會。”

這次回答的人是裴瑾之，他道：“前幾日交手，她變弱了，仍舊是人族。”

洛茜歎息：“這就難辦了，看來含山鎮的禍事另有其人。”

“是，這些日子師尊一直為此事煩心，之顔她們忙于搜查古籍卷軸，想着有沒有什麼魔族邪術應召此法，也抽不開身，便推我出來，說替她們赴約。”

靜靜聽原委的夏林夕忍不住提問：“之顔前輩不是在龍境嗎？怎麼搜尋古卷書籍呢？”

雲程替他解惑：“師兄的意思并不是說出去搜尋，之顔有個綽号，你可知道？”

夏林夕自然不知，呆呆搖頭。

“五車居士。”

欸？夏林夕不自覺歪頭，這個綽号怎得如此奇怪？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雲程微微一笑：“之顔博聞強識，看過的書籍如同刀刻般镌印在腦中，學富五車，才得其名。”

“那前輩是在……”夏林夕點點太陽穴，“在這兒搜尋？”

雲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沒錯。她看的書實在是太多太多，就好比要從渾濁海洋裡裡提取一瓢清飲，自是費時的。”

“好厲害啊！”

瞟了眼夏林夕滿臉的崇拜，雲程探身捏了把他薄薄的面皮，狀似玩笑：“你之前送我的周山玉佩成色很好，我想給瑾之拿一個，有什麼渠道麼？”

“真的嗎？師兄喜歡就好！”

夏林夕先是一喜，随後為難道：“但那個玉佩我也不知道從何而來，谷主說他見到我時我手心裡就握着那枚玉，所以沒有更多的了。”

“不過雲師兄喜歡的話，我可以替師兄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