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星出現的時候,雲程正扒在牆上研究符咒刻文。
“咦?”
他聽見重物落地聲轉頭,看到憫星面露驚訝的神情,指尖刮了刮臉頰:“你這個闖入者怪神奇的,該吃驚的不是我麼?”
憫星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幾乎要吻上牆壁的男人,有些窘迫道:“你這是.....”
雲程順着他的目光,站起身:“哦哦,研究怎麼出去呢。”
說完,他繞着憫星轉圈,饒有興味,眼中放光:“這位兄台怎麼進來的?”
憫星感受不到雲程身上的力量波動,但依稀有矮鹿的氣味,皺眉:“你不是妖?為何沒有妖氣?”
“哦,你說這個啊。”
雲程旋身坐到身後的椅子上,支頤傾身,沖着他眨眨眼:“我的确不是妖,是人族哦。”
“那你怎麼在這?”
目光觸及四面牆壁密密麻麻的咒文,以及雲程那隻垂着的手,憫星驚怒:“誰脅迫你的?”
“不瞞兄台,的确是被人強行擄來的。”
雲程示弱,擡眼目光懇切,“相逢即是緣,兄台你我今日在此相識,就是上天注定的!也許前世,你我還是兄弟!”
說到最後,圖窮匕見:“能帶我出去不?我在這快呆了一天一夜了,家中恐怕都急翻了天。”
“可以是可以,隻是......”
憫星心有餘卻力不足,他為難道:“我的法術隻能夠自己穿梭空間,攜帶别人的話,可能會出亂子。”
“什麼亂子?”
“也許會把人傳送到不确定的地方。”
“那算了,别傳到敵人老巢裡,閃現遷墳。”
雲程小聲嘀咕的話讓憫星耳朵微動,他微微側頭,怎麼這個男子話他聽不太明白?人族特有的描述語言?
此路不通,另尋他路,雲程沒有放棄:“那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替你給你家人帶話?他們若是普通是人族,鬥不過妖族的。不如我帶你走,賭一把總好過留在這受辱。”
情緒激動,憫星一把抓住雲程另一隻手腕,:“你是人可能不清楚,這裡是妖界怒獸場,裡面各種爛糟勾當。我本是想救一隻隼,但現在遇見了你。我先把你送出去,之後再回來。你和我一起走吧?”
溫熱的掌心覆蓋上他的手背,奇異地撫平了他亂糟糟的心緒:“放心,我暫時失去靈力而已,不然我手無縛雞之力單槍匹馬入妖界,豈不是找死?”
雲程撸下腕上的連珏串到憫星手中,囑托道:“你若是出去,就去魁月樓,帶着此物告訴任意一人我在這,一定會有人來救我的。你放心,屆時我也好,那隻隼鳥也好,都會得救。”
“真的嗎?”
雲程落拓一笑:“自然。隻求兄台切勿辜負我一番信任!”
憫星對上雲程明亮的雙眼,收緊手中的珠串,點頭答應:“好。”
又猶豫道:“需要治好你的手嗎?”
“你傻了?”雲程晃動肩膀,脫臼的手臂順着肩膀的頻率一左一右的搖,看的憫星心驚膽戰。
“治好了我,她不就發現有人來了?一看你就涉世不深。”
猛地,雲程心跳漏了一拍,恐慌感瘋狂湧現,他正色,催促憫星離開:“快走!她要回來了,你不走就走不了。”
縱使雲程沒說是誰,憫星也能清楚對方的身份,他深深看了眼雲程,手中結印顯現,呼吸間消失在原地。
确認人離開,雲程的心跳才漸漸恢複規律,還沒緩過去,女子出現在原地。雲程吓得臉瞬間白了。
女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他一邊在腦子裡飛速思考有沒有不合理的地方,一邊氣勢如虹理直氣壯地吼:“你突然出現吓到我了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
女子被吼得一愣,看着情緒大變,與先前判若兩人的雲程,心中疑窦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