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什麼?!雲程和周兮面面相觑,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出了同樣的情緒,五分驚詫、三分默然和兩分理應如此。
之溫就要上前,被之爾攔下,之爾朝樂正穹笑眯了眼,露出尖尖的虎牙:“師尊,比試交流什麼的都可以先放一放,我們不是還有正事要做嗎?”
說完,和子顔眨眨眼,子顔心領神會,連忙上前:“對啊對啊,我們抓的那個蛇妖不是說自己認識雲師弟他們嗎?現在正好當面對峙一下,他若是在信口雌黃,就把他就地正法了,也不用帶回仙門處理了。‘’
蛇妖?雲程心裡咯噔一下,自己就認識一個蛇妖,不會這麼巧吧?
樂正穹頓了一下,點頭答應:“也好,雲程你來看看這條小黑蛇你認不認識。”
之溫手心翻轉,拿出一個銀絲雲紋錦囊,打開袋口朝下抖了抖,一團黑漆漆的條狀物就被摔了出來,落到綠茵草地上。
雲程湊近看看,黑蛇在地面瘋狂彈動身體,黃澄澄的眼睛瞪的老大,幾乎要噴火。
雲程心下了然,這熟悉的樣子,的确是他暴躁的老朋友—墨無冉沒錯了。
隻是,雲程蹲下身伸出手戳了戳柔軟的蛇腹:“大黑,你不是已經是半蛟之身了嗎?怎麼變得如此小?”
墨無冉呼呼噴氣,雲程反應過來,站起身和樂正穹解釋:“門主,大黑從前在淩天峰生活了百年,前幾年才回妖界。是妖域西南蛇族族長之子,這次應邀參加瑾之及冠禮的,他不會是魔祟的,先把他放了聽他解釋一下可以嗎?”
樂正穹圓潤的杏眼微眯,垂眸盯了墨無冉一會兒,揮手解開了對墨無冉的束縛。
白光閃過,墨無冉出現在原地。他頭發亂糟糟的,胸前黑甲被劃破,雙手被縛妖索困在背後,渾身上下都有不同深淺的傷口,臉慘白異常,看起來十分狼狽。
雲程難得從墨無冉身上看出一種支離破碎的感覺,同情的把他拉起來,隻可惜他一張口就破壞了這種感覺。 “老子說了很多次了,老子是蟒!不是什麼小蛇妖!還有,老子看起來很像魔族那些醜八怪嗎?你們這些人聽不聽得懂話的?!人族果然都傻兮兮的!”
之文睨了過來,雲程怕墨無冉接着挨揍連忙扯住他:“行了,大黑,讓你解釋,沒讓你罵人。”
怕他炸毛,貼在耳邊解釋:“你知道的,樂正門主很強的,之溫師兄也是,你還是好好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墨無冉憋得眼睛都紅了,翁聲翁氣:“要解釋什麼?”
之文開口質問:“既然你是妖,為什麼會出現在含山鎮?為什麼身上有魔祟氣息?為什麼我們和你說話,你要出手傷人?”
含山鎮是淩羽仙門轄地,與妖、魔兩界接壤,三面環山,天然的山脈屏障讓含山鎮不似别的邊界城鎮一般受敵騷擾,小鎮生活甯靜,鎮民安居樂業百餘年。
隻是,數月前含山鎮頻繁出現幹屍,或是宗門修士、或是普通鎮民,受害者之間身份天差地别,摸不清幕後人的用意。随着越來越多的鎮民受害,幹屍頻現,恐怖疑雲籠罩在整座城鎮之上,鎮民惶恐不安。
城主派了好幾撥人去調查,皆一無所獲,隻能層層上報求助到領域最高管轄處——陵羽仙門。
樂正穹查看上報卷宗時發現,含水鎮的屍和數年前宗門大比賽時,陵羽仙門部分弟子死狀一模一樣。
當時是身世修為成迷的黎溫栽贓裴瑾之所為,那麼這次呢?含水鎮的幹屍還是她的手筆嗎?
樂正穹帶着滿腹疑雲來到含水鎮,師徒七人仔細檢查了所有幹屍,隻在一具幼嬰屍體上發現了零星魔氣,順着追查下去,終于在墨無冉身上感受到魔氣殘留痕迹。
确定無誤後之爾搭話,誰知剛剛碰到墨無冉的肩,他就似被驚吓到一般,立刻反抗。慌亂間洩了妖氣,其餘人見狀,認為這是墨無冉做賊心虛的表現,懶得聽他辯駁,一起制服了他。
事後,樂正穹更是嫌他聒噪,施法讓他縮小數十倍。墨無冉不甘心,瞥見之溫腰間仙門令牌,大喊自己是無辜的,雲程可為他作證。
之爾見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不似作僞,提議讓雲程等人接應他們,一鑒真僞。
事情經過明了,雲程轉臉,認真發問:“大黑,你虎嗎?”
墨無冉莫名: “什麼虎,我是蟒……”
雲程不讓他說完,靈魂三問:“你不是兇手你反抗什麼?還有你好好的少主不當,去含水鎮做什麼?以及,你從哪沾到魔氣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兇手,可到底怎麼回事你得說清楚。”
墨無冉聽到最後一句臉色緩和了不少,擡起眼皮瞥了雲程一眼,眼珠子又轉裴瑾之,帶着幾分幽怨:“都是因為你,還有這條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