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擡眼詢問對面水鏡的裴瑾之：“就是這塊玉佩，怎麼樣？好看嗎？”

裴瑾之見雲程是從袖口裡拿出的玉佩，估摸着是貼身收藏，睫羽輕顫，細細看了眼那枚黛玉，微微驚詫，周山玉？

“師兄，夏林夕真的隻是一個小醫修麼？”

聽出裴瑾之語氣中的疑問，雲程将視線投向對面：“怎麼了？這塊玉有什麼不對？”

“師兄，這是周山玉。”

不遠處正在絞盡腦汁怎麼隐蔽輸給步珞一的周兮聞言，放下拿棋的手，側頭：“周山玉？小師弟，果真麼？”

“快下呀！”步珞一局勢大好，見周兮停下來急忙催促，“周山玉怎麼了嗎？”

雲程也不明白：“對呀，周山玉怎麼了？”

周兮被催的沒法，邊下邊給兩人科普：“周山玉，玉質比尋常靈玉更加硬挺不易脆，但通透溫潤，色澤如同水滴般柔和，觸手生溫。”

“唔。”雲程沉吟，“聽起來也沒有多特别呀，怎麼聽你們的語氣似乎恨珍貴的樣子？”

裴瑾之見雲程疑惑，溫聲提醒：“師兄可知一句話，物以稀為貴？”

“你是說，周山玉難得？”

裴瑾之颔首：“周山有一守山靈獸，酷愛此玉，常常盤桓卧榻。靈獸兇猛，若想得此玉，須得同過它那一關。”

步珞一擡首發出疑問：“這玉既不是什麼稀奇寶物，不去開采就是了。”

周兮盯着棋局，敲了敲桌子，“你呀，此玉隻是對我們修仙之人沒什麼稀奇的，但對尋常人族來說可不是這樣。尤其是一些皇族親王，都以擁有此玉為實力地位的象征，甚至不惜花費重金雇傭修士為他們開采此玉。一般宗門弟子不缺那點靈晶，所以多是一些散修接單。因此此玉在散修中格外有名。”

裴瑾之補充道：“守寶靈獸實力不俗，很多尋常散修隻能徒留周山一副白骨。”

周兮穩穩落下一子：“嗯小師弟說的沒錯。許多大宗族很不滿這樣的風氣，但這是散修獲得資源的一條道路，也沒法置喙什麼。但像師尊，就從不喜周山玉。所以啊，師兄，夏林夕是如何擁有這樣一塊堪稱上乘的玉呢？”

“這我如何得知，可能是别人送給他的吧，小夢的性子不喜這些。”雲程替夏林夕說話。

小夢，裴瑾之低眸，長睫投下一小片陰影，他心中微動，撚了撚手指。

雲程收好周山玉，見對面的裴瑾之一張俊臉面無表情，斂眸不語，便道“瑾之，你的龍染練習怎麼樣了？可以出師了嘛？”

裴瑾之掀起眼皮，避而不答，隻問：“師兄很喜歡夏林夕？”

雲程一怔，如實道：“算是吧，怎麼了？”

裴瑾之眸色深深，似有情緒翻湧，雲程還未瞧真切，就見對面的人已經垂下眼睫，不再吭聲。

這是生氣了？雲程有些無措，回想自己的話，也沒說錯什麼啊，就說了句算是喜歡夏林夕，這怎麼了？

周兮同步珞一從棋局中分神，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相視一笑，并不打算替雲程解惑。

“我比起那個小夢，師兄更喜歡誰？”

裴瑾之平時寡淡的一雙眼，此時幽怨地望着雲程，細看下還有點點委屈，雲程在這樣的眼神下，無端生出了一股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