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路過來四福晉不是坐在車裡就是坐在轎子,裡穿在外的衣服和穿屋裡的衣服不一塑。在外面穿的比較正式,在屋裡穿的都是半新常服,勝在舒服。
四福晉邊換耳墜邊問:“她走着過來的?”
青荷:“溫思侍可沒有資格坐轎子,肯定是走着來的。奴才悄悄去看了,主仆三人正在樹整理儀容呢。”
“福晉,要不要叫她們進來?”
四福晉看了青荷一眼,對青荷問的話不喜。她一看,青荷更加恭敬。
四福晉:“本福晉還有梳妝休息一下,讓她們等着吧。”四福晉聲音裡透出不喜,是對溫思月的不喜。
青荷卻有些擔心提醒四福晉 :“福晉,王爺今天可能會過來,要讓王爺看到溫侍妾在門外等着,怕是不太好。”
四福晉剛才顯然是想起這事,聽青荷提醒她手頓了一下,随後說:“王爺要來那也待下午或是晚上;這會大中午的太陽那麼曬,王爺是不會過來的。”
王爺畏暑,大熱天王爺要是沒事,他不會出門的。
“讓溫氏在外面候着,等我午憩醒了再說。”
想到四爺,又想到四爺最近寵着溫思月 ,讓四福晉對溫思月更加不喜。四福晉也是正常女人,哪個女人會喜歡自己丈夫寵愛的别的女人。四福晉也一樣,不會喜歡。
吳嬷嬷揮手讓青荷出去,給四福晉收拾好之後,四福晉坐着喝茶。
吳嬷嬷才說:“福晉,溫氏如今正得寵,還是不要太過,免得讓王爺知道了惹王爺不高興。”
四福晉卻道:“嬷嬷糊塗,溫氏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溫氏不過是個低賤的侍妾,我是王爺的發妻嫡福晉,王爺是最重規矩的人。怎麼可能為了個低賤的侍妾跟我這個嫡福晉生氣、”
“莫說王爺這時候不會過來,就算王爺過來了我也不怕。”
“并非我沒有給溫氏安排住處。她是賈氏的人,理應和賈氏住在一起。賈氏住的竹子院可不小,再住一個溫氏也綽綽有餘。”
“是賈氏不願意讓溫氏和她住一起,将她給攆了出來。王爺若是不知道,那也就罷了。若是王爺知道了,以怪也怪不到我頭上。”
“我根本不必擔心王爺會生我的氣。”
吳嬷嬷:“可這麼晾着溫氏……”
“嬷嬷。”四福晉打斷吳嬷嬷的話,她重重說出嬷嬷兩個字。吳嬷嬷更不敢再勸了。
四福晉并非沒有主意的人,奴才說太多會讓福晉不高興 。吳嬷嬷知道分寸;所以不敢再勸。
四福晉有時也很固執,她是在意自己的賢惠名聲,但有時她也要任性發洩心裡怨氣。每每看到妾室得寵,四福晉都不高興。
她當然是想自己得寵的,可是她低不下頭,她也不是四爺喜歡的類型。不過康熙年間的四爺是最重規矩的,若是四福晉肯先低頭四爺會給她體面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溫思月估摸着自己已經在這等了快一個時辰了,牡丹亭内依舊沒有人出來請她進去。
溫思月沒辦法隻能繼續在這等着。突然聽到春雲和春雨肚子傳出咕噜響的聲音,溫思月才想起她們三人除了大早吃了一點早膳之後,已經大半天沒吃東西了。
溫思月用帶着歉意的目光看着兩人說:“讓你們倆跟着我的受苦了。”
春雲:“主兒您這說的什麼話。奴才跟着主兒您是享福了,哪有受什麼苦。”
春雨:“就是,這點苦算什麼。以前我們倆大冬天還得掃雪擦地,一年到頭都吃不飽,也穿不暖和,那日子才叫苦呢。”
“自從跟了主兒您之後,我們終于不用再掃地擦地了,不僅有新衣服穿,還能吃上飽飯睡上好覺。這樣的日子已經是不能再好了。”
春雲也笑說:“就連現在,奴才們也能陪着站在樹蔭下等。要是以前奴才們可不敢,不然會被嬷嬷抽打的。”
溫思月知道兩人是在安慰她,她聽着窩心。
溫思月假裝從袖兜裡掏出個荷包,其實她是從空間裡拿的。
她拿出一個荷包遞給春雲:“我在車上裝的,你們先墊墊肚子,等一會安頓好了,再拿錢去廚房多要幾個菜,晚上咱們主仆三人好好吃一頓。”
春雲接過鼓鼓的荷包,她驚訝,看向溫思月問:“主兒,您不吃嗎?”
溫思月 :“我在車上吃了一些,我不餓,你們吃吧。”
溫思月現在沒胃口,她吃不下去。
春雲:“謝主兒。”兩人趕緊分食了荷包城的點心。
太陽已經偏西了,估摸得是未時末了,溫思月主仆三人已經等了快兩個時辰了。
“都這麼久了,還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春雨無精打采的嘀咕 。
溫思月擡頭看天:“希望老天眷顧。”
或許是真是老天眷顧,圓明園後殿,四爺午憩起來之後出來,看到路邊放着還沒搬走的行李,四爺問蘇培盛:“這是誰的行李,怎麼還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