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樂城原本是繁華的不夜天,享譽大陸的第一城。
然而在末日降臨之後,這座繁華的城池一夜之間化為了魔物的巢穴,整整一億多人全部化為了魔物。
僥幸逃出去的人至今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都依然心有餘悸。
遮天蔽日的巨樹花辇一路開道,沒到小腿處的積雪在高大的變異植物面前宛如浮灰。
蘇雲鴉坐在雪薇的枝葉藤蔓編織的樹屋裡,沒有一絲風雪能夠沾到她身上。
結實的藤床上鋪着厚厚的被褥,火晶石将整個樹屋都烘的溫熱。
南澈伏在被褥上,身上隻穿了一件輕薄的羊毛衫,蘇雲鴉趴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腰輕吻他白皙後頸。
“你别……太過分……”南澈眼角已經紅透了,咬着被角低低喘息,灰色羊毛衫被撩起一點,白皙手臂隐沒其間。
臉頰滾熱的南澈甚至不敢張口,長腿微微曲起,肌肉輕輕顫栗着。
羊毛衫被蹭的往上,圓潤修韌的大腿肌肉緊繃着抽動,白皙骨感的腳踝被碧綠的藤蔓緊緊纏了兩圈,隐隐透出绯紅的勒痕。
蘇雲鴉咬着他後頸低低笑起來,不知道做了什麼,南澈身子陡然一顫,喉嚨溢出一聲崩潰的低/吟,眼角已然洇濕。
外面風雪漫天,屋中紅紗帳暖。
吊在樹屋兩端的藤網床随着雪薇前進而來回晃動,一隻白皙腳背伸出厚實的被子,蓦地痙攣起來。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掐住藤蔓邊緣,潮紅的臉猛地揚起,宛如瀕死的天鵝般,優美的頸項也很快随之漫上紅潮。
蘇雲鴉摟住他,眼角眉梢盡是餍足,在占有欲和掌控欲雙雙得到滿足後,她仿佛守着珍寶的巨龍,将自己的寶貝團團圍住不漏分毫。
魔巢的距離還遠着,路上至少要三天,這還是雪薇和變異獸們不捕食,全速趕路的結果。
蘇雲鴉從空間裡掏出準備好的獸肉喂過變異獸,轉身回到屋裡,看着仍側身熟睡的南澈,輕手輕腳的坐在了矮桌前。
“……怎麼了?”低啞的嗓音從床上傳來,南澈半撐起身,一閃而逝的春色,白裡透紅的香豔稍縱即逝,他渾然不知的坐起來,因為身上難受微微蹙了蹙眉。
蘇雲鴉見他醒了,也不隐瞞,走過去抱住他低聲道:“我這一次感覺很不好,如果我猜錯了……”
如果不去魔巢,她就算救不了所有人,但至少能救下一個安全區。
南澈明白她的顧慮,一路上盡可能的轉移她的注意,不想讓她想太多,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解決的。
“鴉鴉,你隻是一個人,不是神,沒辦法預料所有,也不可能不會犯錯。”他側身環抱住她“不要将這一切都當成自己的責任,你已經盡力了,即便結果可能不好,但這都不是你的問題,是罪魁禍首的錯。”
“你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不要苛責自己。”
蘇雲鴉默了默,聲音很輕的問:“那如果我沒能救得了所有人,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畢竟你是那麼認真的在為每一個幸存者努力,在很用心的保護每一個人,也是那麼誠摯的想要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不會。”南澈看着她的眼睛,很溫和的笑起來“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契約,不是因為你能做到什麼,隻是在你身上,我看到一種生命力,雖然不是灼熱的,雖然有些冷,但仍舊努力的燃燒着。”
在無形之中影響了很多人而不自知,哪怕其實對衆生并沒有什麼感覺,卻依舊因為那都是生命而願意為之努力,願意去尋找新的辦法。
她尊重生命,尊重任何的人,任何的存在,哪怕隻是變異獸或者變異植物,在她的眼中那都是生命的色彩和存在。
這樣的蘇雲鴉真的很特别,很美。
蘇雲鴉抿着唇角笑起來,忍不住親了親愛人滿是自己倒影的眼眸。
拯救衆生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衆生每一個人的事。
他們在奔赴向自己的戰場,其他人也同樣堅守在了自己的戰場上。
南區因為南澈不在,所以枕日的每一個人都成為了獨領一面的指揮官,所有人,不管是星使還是普通人,在這一刻達成了和解,紛紛為了活下去摒棄前嫌,各盡其力。
西區沈星玦和文奕辰因為流言四起而對人們失望,然而魔潮來臨,所有人都忘記了流言不流言,紛紛抄起武器,爬上城樓迎戰。
一望無際的魔物如漆黑的潮水般前撲後擁,将每一個基地,每一個安全區都圍得密不透風,沒有人能夠逃出去。
戰鬥成了唯一能做的事。
人們咬着牙,忍着恐懼揮動武器,放出異能,拼死一搏。
曾經,星使們自認高人一等,看不起普通人;普通人生活在最底層,受盡白眼,幹着最髒最累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