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譜嗎?
舒媚不自覺降低音量,十分心虛,“……怎麼會呢?”
一看這心虛樣,褚楚更加懷疑了,“怎麼不會呢?”
舒帥在一旁嚷嚷,“褚楚你整天瞎說什麼呢!我姐怎麼可能……”
“”你閉嘴!”
褚楚從沙發上坐起來,跑到舒媚身邊坐下,滿臉即将打探到秘密八卦的興奮神情,“來,我們來說說。就我們兩個,不帶舒帥玩。”
舒媚尴尬,如坐針氈,“沒什麼好說的。”
褚楚拉着舒媚起來,往自己卧室走,給眼巴巴跟上來的舒帥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把卧室門關上。
“說說,快說說!”
褚楚的卧室有一個陽台,陽台上特别有情調的放着一個白色歐式風小茶幾,還有兩個白色藤編沙發。
今夜有風,輕輕吹動紗簾,天際幽藍,月色很美。
酒精在血液中來回流竄,在褚楚的鼓動中逐漸上頭。
“其實……是有那麼一點你說的原因在裡面。”
舒媚坐在藤椅上望向窗外。
“我媽如果沒遇上我爸,一個人肯定能過得更好。但事實就是,她的整個人生都因為我把充滿不幸。”
“那可不。”褚楚在這一點上和舒媚的觀點高度一緻,“舒國慶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見過的男人比舒媚更多,見過的鬧劇也多。有老婆還大着肚子的,有半夜來抓小三,哭天喊地的。
更甚至,絕大多數男人都顯得十分顧家負責任,在家裡是好好丈夫,在公司是好好男人,但一到夜晚,脫了那層皮,就變成了人模狗樣的衣冠禽獸。
褚楚原本隻覺得男人惡心。
但舒媚出現了。
她讓她不認命,給了她一個全新的未來。
所以褚楚就真的不認命了。她時來運轉遇到了舒媚,不相信以後還會運氣那麼糟,再遇到個狗男人。
再說了,她現在是誰啊?怎麼說也是個小領導,女強人,不會因為一個狗男人就賠上自己一生的。
或許正是因為家庭不好,所以她才那麼迫切地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可世間所有東西都是守恒的,想要得到什麼,就一定要為此而努力,甚至放棄什麼。
為了得到這個家,褚楚願意冒險去嘗試。
“你呢?高材生?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我來說嗎?”褚楚坐在藤編沙發上繼續摸她溜圓的肚子,“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啊,什麼都不做餡餅就自動掉你頭上來了?”
“講道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反而要警惕吧?”
就比如褚楚遇到的那個趙充。
“說不定就是陷阱呢。”
舒媚看着窗外的月亮,依舊猶豫不決。
褚楚“啧”了一聲,“從前沒見你這麼優柔寡斷過啊。我看你還是承認吧,你絕對對謝嘉南有感覺。”
舒媚默默點頭,“是,我承認。但……”
不僅承認她喜歡謝嘉南,也承認她被褚楚說服了。隻是,人生不止需要勇氣,也需要理智。
“我和謝嘉南的脾氣都太硬了,而且不管是理念還是價值觀,好像所有的觀點都相互沖突,我向來喜歡直說,他又從來憋在心裡不說。我們倆最終的結果隻能是相互折磨,直至分手。”
褚楚的表情有些古怪,“你想了這麼多,那你和謝嘉南說過你想的這些東西嗎?”
舒媚搖頭,“還沒有。”
褚楚歎氣,“那你算哪門子有話直說?不還是和謝嘉南一樣憋在心裡什麼都不說嗎?”
舒媚一愣。
褚楚歎氣,“你說的倒是好好的,怎麼一到謝嘉南這兒就全變了呢。你倆就是脾氣太硬了。但凡有一個能先服軟,這事都能成。”
褚楚趴在小茶幾上,下巴枕着手臂,“要我說啊,就應該把你倆面對面捆起來。捆上個一天一夜,就幹瞪眼互相說話,要是不說,就再多捆幾天。多大點事啊,大不了不就是分手嘛,矯情。”
舒媚:……
一瞬間,舒媚竟然覺得褚楚說得有道理。
她不應該什麼都不和謝嘉南說就直接拒絕他,更不應該把她過往的經曆強行安到謝嘉南身上,這樣對他不公平。
雖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或許正如褚楚說的那樣,她應該給謝嘉南一個機會,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不是田心蘭,謝嘉南也不是舒國慶。她們會走出自己的路,擁有屬于自己的結局。
就像是陰雲忽然消散,舒媚仰頭望天,看到了幽藍、幹淨的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懸。
躲了謝嘉南這麼久,或許她真的應該主動和謝嘉南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