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
謝嘉南把手上的文件放回桌上,揉了揉太陽穴,點頭,“你去處理你的事情吧。”
沈同澤點開虞知給他發的圖片,快速掃了幾眼,眉頭不自覺緊皺。
虞知的信息像連珠炮一樣緊随其後。
【這房間裡的裝飾不就是你們那天聚會的pub嗎?這男的是誰?】
【這視角一看就不是偷拍,而是自己男生自己拍的。是不是你們故意放出來的?】
【為什麼放這種東西出來?要搞臭心國嗎?為什麼要用這麼惡心的手段?又是誰做的?】
【對了,那天晚上的聚會謝嘉南不是也在嗎?難道是謝嘉南?他看見心國崛起了有危機感了,所以才這樣做?】
【沈同澤你說話!你們怎麼能這樣對舒媚!】
沈同澤腦子嗡嗡作響,揉着額角回消息。
【我的姑奶奶,你總得給我看消息、回消息的時間吧?】
【怎麼可能是謝嘉南做的,心國威脅不到羅森塔,他也沒那麼無聊。】
虞知的消息立馬回過來。
【那是誰?】
沈同澤回她:【我大概知道是誰,你先等等,我找謝嘉南商量一下。】
虞知問:【你不是說不是謝嘉南做的嗎?你找他商量幹嘛?所以這件事情還是和他有關?】
沈同澤沒回複虞知。
如果這件事情單純隻是針對心國的,那确實沒有找謝嘉南無關,也沒有找他商量的必要。但聯想一下可能會做這件事情的人,那就很有必要讓謝嘉南也一起來讨論讨論這件事情了。
他直接把虞知發給他的幾張圖片轉給謝嘉南。
“你看看,你覺得這是誰。”
謝嘉南看了幾眼之後立馬擡眼看沈同澤,“趙充?”
沈同澤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謝嘉南跟着圖片裡面的信息又查了一下這件事情到底發酵到了什麼地步,冷冷吐出兩個字,“無聊。”
沈同澤挑眉。
這話可不像是謝嘉南會說出來的。
“雖然趙充這事做得是挺蠢的,但不應該正合你心意嗎?”沈同澤拿起桌上他們剛剛才整理好的材料,“如果你想把這份計劃運行起來的話,心國說不定真的會成為你的阻礙。”
“阻礙是阻礙,我有很多種可以更好解決掉阻礙的方法,但趙充這種無疑是最蠢的。”謝嘉南說道:“這種照片,我們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誰做的。留下的痕迹過于明顯,很容易就會反噬到羅森塔頭上來。”
“這倒是。”沈同澤點頭,“那你打算怎麼辦?這要是解決不好,說不定倒黴的就真的變成羅森塔了。我們的計劃書也會跟着夭折。”
謝嘉南的目光在那份新鮮出爐的計劃書上轉了一圈。
按照原本的計劃,這份計劃書本來是會在羅森塔明天的會議上公布的。可就在剛才,他有了一點别的想法。
“計劃書先緩一緩。我去做點準備,其他事情就靜觀其變吧。我有點好奇舒媚她想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謝嘉南的話一說出口,沈同澤就品出了點古怪的味道。
雖說這件事情确實是要舒媚來解決,但舒媚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和謝嘉南有什麼關系?
這件事情留下的線索過于明顯。羅森塔的總裁,也就是趙充的父親趙董肯定會在了解完事情經過之後迅速把整件事情全部壓下來,外加臭罵趙充一頓。
謝嘉南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跟在趙董後面添一把火,幫着趙董一起把趙充留下來的線索全部擦除,完全解決掉這件事情後續可能會對羅森塔造成的傷害。
舒媚對這件事情的決策根本影響不到羅森塔。
可謝嘉南卻為什麼說要靜觀其變?就好像舒媚接下來做的事情會影響到謝嘉南後續所做的什麼決策一樣。
可舒媚哪裡有那麼重要?
“你想做什麼?”沈同澤問謝嘉南。
謝嘉南對沈同澤的敏銳毫不意外。
有了文森新開的那家境外酒店,再加上這份計劃書,沈同澤幾乎可以說是已經綁死在了新晨這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些事情提前透露給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新計劃書的電子版已經保存在電腦裡。謝嘉南拿起桌上的那一沓紙站起身,将它們全部放進碎紙機裡。
碎紙機刺啦刺啦将所有紙張切成碎片。
“我在想,說不定是時候放棄羅森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