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了想幫舒媚才把她往生日會上帶?”沈同澤抽完了一根煙,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又點燃一根,“你想幫她什麼?”
“幫她拓寬人際關系,找下一個可以幫她忙的人啊。”虞知回。
沈同澤敏銳地想到了虞知在生日會上的反常舉動,“陳總?”
“是啊。你不是說那是你最後一次幫舒媚了嗎……所以我就在想在生日會上再物色一個可以給舒媚投資的。”
沈同澤一下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頓時覺得在生日會上吃醋的自己宛若一個智障。
他就說嘛,虞知怎麼可能會看上陳總。
“你是怎麼想的?居然讓舒媚去那樣的場合?”沈同澤無奈,“且不說陳總那個沒用的東西在陳家有沒有話語權,能不能為舒媚拿到投資,就光說舒媚那樣的性格,你覺得去你的生日會合适嗎?”
沈同澤這樣一說,虞知更傷心了,“對,明顯不合适嘛!是我太蠢了,我居然什麼都沒考慮到嗚嗚嗚……”
沈同澤被虞知哭得頭疼,“别哭了,也别瞎搞事情了。舒媚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誰知道虞知立馬停住哭泣,聲音中甚至還有點警惕,“你怎麼知道的?你什麼時候對舒媚那麼了解了?我警告你,别想打舒媚的主意!”
沈同澤簡直想穿過電話,沿着信号直接一拳錘在虞知腦袋上,給她開個瓢,看看她的小腦袋瓜裡裝了多少水。
“不是你讓我幫舒媚的嗎?”沈同澤的聲音中透着幾分無語,“我已經和她談過了。說實話,我是曾經有點過于輕視她了,但你放心吧,她其實很聰明,能帶着心國好起來的。”
“那也不夠啊。”虞知抱怨,“還有羅森塔呢。而且你在和羅森塔合作吧?最後一次幫舒媚了是不是也和羅森塔有關?因為今後心國和羅森塔就是對手了,你不能再繼續幫舒媚。可舒媚怎麼可能比得過謝嘉南和羅森塔啊?”
“對。心國未來注定要和羅森塔對上。”沈同澤吸完最後一口煙,慢慢吐出, “不過你也不用太悲觀。謝老爺子突然去世,羅森塔内部也一塌糊塗,謝嘉南現在是腹背受敵,好不到哪裡去。邊走邊看吧,誰知道未來會是怎樣呢。”
虞知沉默了片刻後,突然問道:“沈同澤,我是不是很蠢?就連想要幫舒媚也找不到辦法。牽線謝嘉南是,帶她來生日會也是。”
“是有點。”沈同澤輕笑了一下。“怎麼?意識到自己的不學無術,想要從良了?”
沈同澤隻是開個玩笑而已,誰知道虞知還真的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的聲音十分失落。
“其實有時候我還挺羨慕舒媚能那麼努力的做一件事情的。或許是因為我從小到大過于衣食無憂了,想要什麼東西都能立刻得到,讓我産生了一種我無所不能的感覺,也讓我對所有事情都抱着一種無所謂的态度,每天就吃吃喝喝玩玩,沒有對未來的目标。”
“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這麼差勁,差勁到連幫朋友的忙都做不到。”
虞知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又開始有了輕微的抽噎聲。
手機那頭的沈同澤久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着虞知一抽一抽地哭着。等她發洩過了,停止哭泣後才傳來一聲溫柔到近乎有些寵溺的輕笑。
“傻瓜。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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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媚挂了電話回到房間,舒帥和褚楚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吵得臉紅脖子粗。
“你沒看見舒媚在計劃書上是怎麼寫的嗎?心國現在有那麼多資金去做這件事情嗎?”
站着的褚楚一手叉腰,一手對着舒帥指指點點,“利益共享,什麼叫利益共享!不是誰出錢,誰出貨,誰出力的那種普通多方合作模式!那種模式是現在的心國玩得起的嗎?舒媚好不容易改好的計劃書你是一個字都沒看明白對不對?”
舒帥盤腿坐着,頭扭到一邊不看褚楚,“我隻聽姐的,才不和你一般見識。”
褚楚一下炸了,沖上前彎腰硬生生把舒帥的頭掰過來,非要和他對視,“什麼叫不和我一般見識?你怎麼這麼犟啊?我現在總算是知道舒媚一直以來是什麼感受了。這是一神拖着兩個豬隊友啊,這麼多年真是辛苦舒媚了。”
所謂的兩個豬隊友,一個是舒帥,另一個是誰不言而喻。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别吵了。”舒媚無奈勸架,“你們怎麼回事?以前一起住在别墅裡也沒見你們這麼吵過啊。”
“以前誰願意理她啊。”舒帥掙開褚楚的手,把平闆推到舒媚面前,“姐,你看,誰說的對?”
舒媚看了一眼被畫得亂七八糟的備忘錄。
她本來以為兩個人隻是在小孩打架。可誰知道備忘錄上雖然亂,但卻有一條清晰無比的主線,正是她修改完之後的計劃,被褚楚完美地總結出來了。
舒媚有些吃驚地看了褚楚一眼。
褚楚比她想象中的要聰明很多啊。
“唔……”舒媚看了一眼舒帥,說了實話,“褚楚說的對。”
話一說出口,褚楚揚眉吐氣,雙手叉腰,“聽聽!你自己聽聽!”
舒帥癟了一下嘴,垂頭喪氣,但沒有和褚楚繼續吵下去。
“好了,你們兩個别鬧了。”舒媚無奈,“我們還是來分配一下任務吧。舒帥你還有哪裡不懂的地方,我給你講。”
舒帥拿過計劃書,翻開給舒媚看。
“這裡,還有這裡……這個合作分成模式我沒搞明白。”
……
夜色一點點壓深,可夜空卻比之前更明亮起來。
原本消失的星星一顆一顆冒出來,點綴在月亮旁邊,發出清淡而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