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氣氛被推向高潮,最終結果揭曉,竟是範旭輸了。
李九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興奮地拿走賭桌上的籌碼,失心瘋一般的跳着。
範旭則是兩眼無神,嘴中囔囔着:"這不可能!"
然而時間并沒有給他反悔或者挽救的機會,他亦知道若是被巡查的人馬捉到,自己也就小命不保。
于是便隐了身形,在人群中穿梭,跟着離開的人想要在守衛那裡蒙混過關趁機離開。
卻不料看守看到這人身上無令牌,竟當場削下其右臂。
受傷的範旭倒在地上,右臂流血不止,面色蒼白,場中竟無一人上前詢問。
要麼是在牌桌上賭,要麼就是在趁機奚落,範旭被巡查的人員帶走,這場小風波也算平息。
範旭的死亡并沒有引起很大的影響,仿佛此處的人們早已經習慣這種事情的發生。
而獲得勝利的李九,抱着自己勝利所獲取的籌碼沖出看守時亦無人敢上前争搶。
便是不知出了此間地界又是如何的一番場景了。
賭場中的喧鬧聲又起,人們似乎并沒有對這個帶走的範旭多在意,但他們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就會成為下一個範旭。
沈菁看到此處,亦察覺到在此處,有一股勢力籠罩着清水鎮,且侵蝕極深。
想到身上既無契約,也不能以令牌為質,沈菁本欲先行離開,其餘事情容後再議。
卻發現身旁的祁淵已經不見蹤影,沈菁定睛一看,發現這小子竟然跑到另一桌去推牌九去了。
且還是用的令牌為押,心中擔心,走近一看,祁淵這邊形勢大好一片。
沈菁雖然詫異,但還是沒有表現在臉上,勝者自是祁淵。
拿過桌上的紙契,祁淵表現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趕忙抱起,生怕别人搶了似的。
桌上的人輸了心中自是怨怼,但是看到祁淵這幅沒出息的摸樣也隻是奚落了幾句。
祁淵赢了賭局,走至出口處卻被攔下,一位胖嘟嘟的白須老人出現,笑呵呵地說道。
“客人啊,這紙契可不能帶出去,咱這賭坊不買賣人口,以每份十萬錢來交換,您看可好?”
這老頭雖是疑問句,但出口處的看守的刀刃已不難看出他的意思,若不交,隻怕是要血濺當場了。
氣氛一時凝滞。
*
清水鎮外,破廟處。
等待一夜的餘剛等人在清晨時剛剛收到了頌兒的飛鴿密信,看到郡主一夜安好,這才放下心來。
正要給頌兒回信之時,破廟外面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餘剛心中警惕,讓手下帶着高皓躲好,等到腳步聲漸漸逼近時。
手中橫刀已經緊握,正要下手之際。
一群孩子進入,還伴随着歡聲笑語,餘剛這才放下些心,将手中橫刀放下。
這群孩童看上去不過八九歲大小,來此破廟或是貪玩罷了,餘剛心裡這樣想着。
看着為首的孩子,餘剛慢慢靠近他,詢問道:“小孩子來此山間危險,快些離去吧!”
那孩子臉蛋髒兮兮的,手中還拿着筆筒,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算好,破破爛爛的,他原本是背對着餘剛的。
聽到有人出聲,這孩子才轉過身來,隻是看着餘剛不說話,就隻是一直笑着。
其他的孩童也轉頭,看着餘剛。
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了不對勁,這群孩童有詐。
隻是為時晚矣,這群孩童手中拿着的筆筒,直直對着餘剛數枚暗箭齊發。
破廟中原本就不大,能栖身之地更少,随行的侍衛多被擊中。
同時廟中忽然出現一陣迷香,餘剛也慢慢失去了意識。
而在客棧的頌兒等待了一個晌午,并沒有收到回信,心中猜測隻怕出事了。
然而郡主不知何時歸來需要接應,客棧這邊并不能離人。
便遣了街上一個小乞丐給了些金銀去城外的破廟打聽情況。
從小乞丐口中得知破廟中空無一人,頌兒心中瞬時便起了疑窦。
隻怕是将高皓救走時暴露了行蹤,如若是這般,郡主那邊有危險!
頌兒心中一震,拿起房中隐藏的長劍,立即打開房門。
卻未料到門外已經有人等待多時,為首的自是客棧的老闆,手拿鑰匙,恰在開鎖。
在其後的,瞧那裝扮,倒是清水縣的衙門中人。
“官府例行檢查,還請退避。”
頌兒還沒來的及出聲,就聽到對面那人說道。
“是。”
放下手中長劍,頌兒收斂情緒,裝作普通的婢女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