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銘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向他撲來。
“小常常,姐要火啦!”曲天歌摟住常銘,激動得腿都挂了上去:“你太厲害了,我照着你說的演,直接把導演和編劇都驚呆了,當即拍闆讓我演,你真的太厲害了,今天要不是你,我肯定就被刷掉了。”
常銘艱難地支撐着身體,笑道:“您本來就很優秀。”
曲天歌放下手腳,掐了掐常銘的嘴角,調戲道:“哎呀,我咋就這麼喜歡你這張嘴呢!”
常銘笑了笑,他有時候覺得曲天歌很像常笙。
“累死老娘了。”
曲天歌說話間直接脫下了一隻高跟鞋,就讨厭高跟鞋這一點跟常笙也很像。常銘熟練地扶住金雞獨立的她,正要問她後續工作時,擡眸看見了正前方的人。
曲天歌也看見了施宇,狡黠一笑,偷偷附在常銘耳邊,低聲道:“剛好姐還沒出戲,再陪你演一場。”
常銘生怕她再來個香吻,警惕地把頭往後仰。曲天歌“切”了一聲,擡頭在常銘胸前暧昧畫圈圈,看施宇頭冒青煙。
“常銘,過來。”施宇壓抑道。
“你憑什麼叫他過去,小銘銘現在可是我的人。”曲天歌矯揉造作道。
“不許你這麼叫他。”施宇霸道道。
“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這是我們之間的情趣,你管得着嗎?”
曲天歌說是這麼說,也不敢玩過火了,換了個稱呼道:“小常常,姐一會兒帶你去吃法國大餐,到時候一定要叫個拉小提琴的,還要有蠟燭、玫瑰和香槟,想想都很浪漫呢~”
常銘不過來,施宇隻好走過去:“我有東西還你,你跟我來。”
說完,就把人拉走了。一旁看戲的曲天歌繼續參演道:“唉唉唉,你要把我家小常常帶哪裡去?”
一會兒又說:“小常常,别忘了一會兒法餐啊!我定位置咯,你喜歡靠窗的還是不靠窗的,要不咱倆點個情侶包廂吧……”
曲天歌還在發揮,施宇一個回眸眼刀,吓得她趕緊閉嘴,使勁憋着笑。
施宇牽着常銘進了消防通道,才站穩常銘就道:“長話短說。”
“你喜歡她?”施宇被嫉妒沖昏了頭。
常銘沒有解釋:“沒什麼事我走了。”
“等等。”施宇拉住常銘,急道:“雖然你說要不起,但我知道你想要的,對不對?如果你有一點點想要,能不能不要再無視我的感情,好嗎?”
“誰跟你說要不起就是想要?”常銘背對着他:“對我而言,要不起的東西我就不會想要。”
“至于你的感情。”常銘轉身冷眼看着他:“無視,是我對你最後的尊重,還請你自重。”
“不是。”施宇攬住常銘的肩膀,雙目微紅,執着道:“無視不是對我的尊重,正視才是。我想要你正視我的感情,也正視你的心。”
施宇說完這句話,他看到了常銘眼底的驚慌與退縮,他愧疚地垂下眼:“對不起,我答應了不逼你的。”
他将額頭輕輕地靠在常銘肩膀上,喃喃道:“我不想吓跑你,可是我真的無法忍受,我無法忍受别人親你,無法忍受别人抱你,無法忍受你對着别人笑,我可能瘋了。”
施宇擡頭看向常銘,問他:“銘銘,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接受我。”
常銘是想逃的,但在看見施宇眼裡的哀傷和迷惘之後,他突然也想問,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施宇不難過?
“你知道你多久沒有對我那樣笑了嗎?”施宇的手指貪婪地撫過常銘的眉毛:“你知道我每次等不到你的時候有多擔心嗎?你知道我被你抛下的時候有多害怕嗎?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常銘張嘴想說什麼,施宇用拇指按住了他的嘴唇:“你不用說,我知道你不想,我一直都知道。”
他摩挲着常銘的唇,額頭慢慢貼近他的額頭,欲望漸漸裹挾雙目,唇着魔般向前。
着魔的不止他一個。常銘迷失在這幹柴烈火的暧昧裡,防備與自持潰不成軍,被鎖住的惡魔就要破籠而出,不往前是他對施宇最後的保護,不拒絕是他對自己最後的放縱。
拇指為唇讓出了靶心,離弦的箭卻生生停了下來。
停在了那麼近又那麼遠的地方。
黑暗中,暧昧在消失,痛苦從四面八方襲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