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多管閑事!”
鉚足勁的一棒被擋,保安隊長氣紅了眼,龇牙咧嘴的,掄起又是一棒。這回施宇不再被動,轉手搶走電棒,一腳把人踢出兩米遠。保安隊長趴在地上,老半天沒能直起腰來。
“你……你誰啊?”前台被他這一腳吓得不輕,看施宇面熟心裡打怵,又仗着有許芳馨撐腰,壯着膽子質問:“誰……誰讓你打人的?”
施宇壓根不會她,蹲在常銘身前,輕輕抹去他嘴角的鮮血,心疼地問道:“疼嗎?”
“你呢?你的手怎麼樣?”常銘急着問道。
“沒事。”施宇伸手想撫摸常銘微微紅腫的左臉頰,抱歉道:“對不起。”
常銘偏頭躲過他的手:“與你無關。”
施宇忍下千言萬語,收回手起身,強壓着怒火,環顧四周:“誰,動的手?”
保安們扶起隊長,對着這個橫空出世的人隻覺脊背發涼,顫抖的手連電棒都握不住,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前台見他們吓成這樣,罵道:
“看你們這副慫樣,五個還怕他一個不成!”
轉身又指着施宇罵道:“你又是哪根蔥,在這妨礙我們公司安保?”
眼看着她的手指快戳他臉上,施宇嫌棄一甩。誰知這前台是個下盤不穩的,雙腳打架原地轉圈,轉着轉着朝施宇常銘撲來。說時遲那時快,施宇摟住常銘一個側身,完美躲過前台的“投懷送抱”,後者“啪”的一聲,摔了個“狗啃屎”。
“哈哈哈哈!”
前台是個人員不好的,圍觀的員工見她狼狽,紛紛出聲嘲笑。
前台長這麼大從沒這麼丢臉過,氣得在地上直踢腳。結果,踢掉了一隻高跟鞋,另一隻腳又扭傷了,疼得哭爹喊娘,更加丢人。
施宇沒管她,溫柔地扶着常銘到一邊,目光掃過完好無損的幾位保安,眼底戾氣四溢。方才仗勢欺人的保安,尤其還被人攙着直不起腰的隊長,此刻吓得雙腿直打顫,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施宇四指慢慢向拇指靠攏,攻擊風雨欲來。就在他往前半步之際,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拳頭。他往前掙了掙,拳頭上的手絲毫沒有松開,與此同時,身後傳出的細微倒吸聲,戾氣頃刻被沖散,硬邦邦的拳頭變成溫熱的暖水袋,護住身後人的胃,憂心問道:
“很痛?”
常銘搖了搖頭,松開施宇的手,咬牙直起腰,走到剛被攙起的前台面前,依舊客氣十足:
“請您讓我進去。”
前台見他還這麼客氣,越發堅信後來這人就是個擅長打架的無名小卒,又準備拿喬,施宇走到常銘身後,居高臨下看着她。身上黑色的西服,為他增添了許多成熟和肅穆,壓得她說不出話來。這時,她注意到了常銘身上穿的羽絨服,雖然沾了腳印,但布料、針腳和設計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級工藝,有些動搖。
“你等下,我給芳馨姐打個電話。”
突變的态度讓保安們摸不着頭腦。前台一瘸一拐地走回工位,撥通許芳馨的電話。此時,二樓角落觀看完全程的許芳馨,手指一劃,直接挂斷了前台的電話。
“那個……芳馨姐沒接電話,估計是在開會,要不你們去外面等?”
施宇不管這麼多,作勢就要闖進去找人,常銘連忙拉住他,搖了搖頭,對前台說道:
“好,什麼時候她有空了麻煩您告訴我們。”
前台見施宇一副殺人模樣,十分憋屈地應下。
常銘剛要往外走,被施宇拽着往大廳沙發走去。保安們還想阻攔,被施宇的氣場吓得退避三舍,大氣都不敢喘。等那陣吓人的威壓過去後,才敢大喘氣,暗自慶幸逃過一劫。
但當晚,他們就收到了辭退通知。而且,在他們滿臉怨恨卷鋪蓋走人後,一個不落地被人套了麻袋,挨了電棒,扇了巴掌,好巧不巧,還都是左臉。
施宇收到甄巢反饋信息的時候,已經和常銘一起等了足足四個小時,加班的人都快走完了,許芳馨才戴着墨鏡優雅地從電梯口出來。施宇剛準備跑上前,被常銘一把按住。
“你就坐在這裡。”
“不行。”施宇不聽。
常銘皺眉,壓低嗓音厲聲道:“聽話,你别摻和。”
施宇聽懂了常銘的言下之意,垂頭坐下。常銘看出了他的沮喪,強忍着沒有安慰,轉身去找許芳馨。許芳馨卻像沒看見他一樣徑直走過,常銘隻好出聲叫住她:
“許小姐。”
許芳馨聞聲停住了腳步,裝模作樣地找了一圈,最後才看向常銘,半摘墨鏡故作驚訝道:“喲,這不是常銘嗎?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常銘雖急,卻也知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隻好繼續和她寒暄。
“怎麼,就你一個人?”許芳馨故意問道。
常銘停頓片刻,給出了許芳馨想要的答案:“還有施宇。”
“呵,你倆還真是孟不離焦的好兄弟啊!”許芳馨諷刺道。
常銘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主動提出請求:“許小姐,我們能不能談談?”
“談?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談人生理想還是擇偶标準啊?”許芳馨譏笑道。
話題又繞了回來,常銘幹脆默不作聲,等她說個痛快。而許芳馨最讨厭的便是常銘永遠一副波瀾不驚,故作高冷的模樣,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瘋子,隻有他一個清醒的旁觀者。越想越氣,許芳馨俯身過去,壓着嗓子威脅道:“擺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樣子給誰看?你這是求人的态度嗎?”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向施宇,換上溫柔的笑容,主動招呼道:“小宇,等很久了吧?”
和以往相同的開場白,好像這一次施宇的等待依舊隻為她。可時過境遷,相同的地點,人心卻已不同。
許芳馨的招呼給了施宇借口,他趁機跑到常銘身邊,完全沒顧得上回應許芳馨,緊張地盯着常銘的臉,問道:
“還好?”
施宇問的是身體狀況,可許芳馨卻認定施宇是怕常銘在她這受了委屈,加上施宇第一個看的竟然不是自己,兩相結合,再次激起許芳馨内心的嫉妒。趁兩人不備,許芳馨揚起手,對準常銘好不容易消了些腫的臉頰扇了下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