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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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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長也趕緊在恐慌蔓延前制止:“大家别擔心,這位同學手臂上的傷是我們護士操作不當導緻,我再次向這位同學道歉。”

那位護士還想辯駁,護士長看完常銘的手心裡已經有了判斷,講話也不再客氣:“你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嗎,醫務室有監控,事情鬧大了誰也沒好果子吃!”

護士閉了嘴,但仍有個别自诩匡扶正義的熱血之士出言:“可我就是在二号抽血台抽的血,胳膊也沒事啊!”

“我也是。”

“還有我。”

這些人紛紛伸出胳膊,護士長看了眼發現确實沒有問題,她有些動搖,為難道:“可能這位同學的血管比較細。”

常銘手上的血管已經看不清,因此這個說法無從考究。

“是這樣嗎?”有人懷疑。

“可能吧。”也有人接受。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别耽誤大家體檢了。”

大多數人都不再關心真相。圍觀者正要散去,常銘也重新坐回抽血台。而護士長為了避免剛才的事情再次發生,準備親自上陣。甄巢正打算叫施宇去外科處理傷口,一轉頭卻見人占了護士長的位置。

“大宇,抽血地坐這邊。”甄巢提醒道。

護士長也好心提醒道:“施宇同學,您可以坐旁邊。”

施宇沒有說話,隻是開始消毒雙手。他做好準備工作後看了眼對面的人,目光交錯僅一瞬,常銘将青紫的兩隻手肘都擺上了抽血台。施宇笑了笑,随後神情專注地開始綁壓脈帶。

“這倆很熟嗎?”滿頭霧水的甄巢嘀咕道。

他唯一的聽衆金銀銀冷笑了一聲,她可以等施宇玩完這場醫生病人的遊戲。

“出來了,出來了,血流出來了!”甄巢興奮道。

“不可能!”剛被護士長安排走的護士又回到抽血台,不願相信道:“他的血管那麼細,不可能抽得出來血!”

但人群中已經沒人再相信她了,因為每個人的眼裡都倒映着緩緩流動的紅色。

大廳安靜了幾秒,誰也不知道這幾秒其他人都在想什麼,但是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懷疑的聲音依然存在。

“是不是亂紮也能出血啊?”

“他隻是運氣好吧!”

“專業的人都找不到,他一個大一新生,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了血管?”

護士長回答了最後這個問題:“因為專業醫護找血管,靠的是手而不是眼睛。”

“這樣子嗎?”

懷疑漸漸變成了然。女護士臉紅了,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終于,還有人記得聯系上下文。

“這是不是說明剛才真的是護士姐姐工作失職?”

“可我真的是二号台抽的啊!”

“我好像記得之前二号台不是這個護士。”

“額……好像真的不是她,之前那位護士姐姐更年輕漂亮。”

“說誰更年輕漂亮呢?”護士斜了那人一眼,滿臉血漬和橫肉,吓得那個女同學直往同學背後鑽,氣得女護士抓起濕巾狠狠擦臉。

“那個……”之前排在常銘後面的那位女生舉起了手,衆人看向她,其中也有金銀銀,但後者的視線很快轉走了,顯然已經不記得她是誰。女生有些失望,卻還是鼓起勇氣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我和這位男同學同時到的抽血台,但是我做完外科和耳鼻喉科回來,他還沒抽完血。”

她開了頭,排隊那邊也有人說出他看見的“部分”:“我記得這個男同學在二号台坐了十分鐘,旁邊兩個抽血台都換了好幾個人,他也沒動。”

原以為的“真相”開始受到沖擊,懷疑之聲四起。

“難道,他手上的傷真的是……”

“這麼說,另外一個男生真的是在……”

“那他們兩個不是……”

甄巢就見不慣他們這種指責時口齒流利,澄清時含糊其詞的做派,大聲道:“我都說了他倆沒關系,我兄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你們自己瞎點鴛鴦譜,哦不是,鴛鴛譜,這下丢人了吧?”

嘴硬者不是那麼容易低頭的,道:“就算是護士失職,但她又不是故意的,你們怎麼能打人。”

還有人附和:“對,打人就是不對!”

“啊,你們看她的臉!”

這一嗓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嚎去為了證明自己更加年輕貌美,而把臉擦幹淨了的護士那邊。

“她臉上的傷口呢?”

“眼下的黑點不是嗎?”

“蠢蛋,那是老年斑!”

護士本來還想擋住臉,聽見這句話直接指着那群人罵道:“去你媽的老年斑,你們他媽的都瞎嗎,老娘才三十!”

這句髒話把這群書呆子們罵蒙了,也罵清醒了,怒火即刻轉移,卻是以沉默的方式。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對方不會用君子的方式與他們交戰。

護士長終于忍無可忍,叫人直接把護士拖走了,這場硝煙終于在罵罵咧咧的聲音中草率散去。

三管血抽完,施宇利索地拔出針頭。

“謝謝。”常銘按住棉球,又道:“對不起。”

“不關你事。”施宇埋頭認真小心地脫掉矽膠手套,見還是帶起了手心膠帶一角,不開心道:“人,自己内心什麼樣,他眼中的世界也就什麼樣。”

他說這話的聲音不小,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聽見了,有人贊同,有人反省,也有人當耳旁風。

常銘擡眸,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審視眼前人。施宇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擡頭與他對視。兩人像是在繼續門外的比試,隻是目光連接處少了些灼灼火光,多了些盈盈笑意。

頭一回,常銘率先轉移了視線,他注意力有些無處安放,終于落到了圍觀的人身上。那一張張的因為不谙世事而被人輕易教唆、因為生氣勃勃而輕易用憤怒做武器的面孔,讓他想起了曾經聽到過的一句話。

這個世界上,兩種人最容易上當受騙。一種是貪得無厭的人,一種是過分善良的人。

涉世未深的學生們,以為世界是黑闆上的非黑即白,以為特定職業如書本描寫的那般高尚,以為弱勢群體都像新聞上那麼可憐。他們年少天真,又聰敏自大。因此,他們的善良和自信,對有心人來說,是重磅武器。

當然,不排除有些人就是内心肮髒。

對這些人,說是說不通的,常銘在很多年前就懂。當他習慣性認真對待老師交辦的事情時,有人會說他溜須拍馬,為了獎學金不擇手段。但他們從來隻搶着幫他打掃老師辦公室,從未幫他打掃過衛生間;當校領導決定将他們文科重點班班主任從年邁的英語女老師換成年輕的數學男老師,同學們集體請纓拒絕而他未簽字時,大家說他是因為自己英語成績不好數學成績好才這樣,但他隻是根據這位老班主任曾因他爸送了兩條煙就把他從教室最後一排調到第二排的行為而作此決定,後來他又聽到這位同學親口說自己數學不好害怕新上任班主任不喜歡她。最後全班就他一個人沒簽字。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常銘已經疲于辯解,不過今天似乎略有不同。他垂下眼簾,看着那抹白色,遲疑道:“你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施宇還在“我赢了”和“我赢了為什麼不高興”之間糾結,聽到這話,更加不高興,硬邦邦地說道,“沒必要。”

常銘沒再說什麼,氣氛莫名冷了下來。後面排隊的人已經走了過來,他向施宇點了點頭,起身離開。轉身的時候,T恤被拽住了。

“我們,見過?”問完,施宇仿佛生怕他走了,用手指又勾了一圈衣邊。

常銘沒有回頭,隻是看向一旁甄巢,後者趕緊扔掉手中并不存在的瓜子,扒拉施宇道:“大宇,别,現在不興這樣搭讪了。”

施宇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眼睛一直盯着常銘。

常銘無奈轉頭:“還有很多人在排隊,你别插隊。”

甄巢剛想說,你管得着嗎?卻聽見他兄弟異常老實地“哦”了一聲,竟然松開手真地往外走去。

甄巢連忙追上去:“大宇,你不讨厭排隊啦?”

“呵,有意思。”

常銘看了眼出聲金銀銀,點頭示意。金銀銀冷笑一聲,也往外走去。

鬧劇落幕,演員退出舞台。常銘緩緩吐出一口氣,看了眼手背上的出血點,沒管它。

于是,等他上樓走到拐角的時候,手突然被拽住,随後手背傳來壓迫感和疼痛感。他回頭,就看見那個總是慢半拍的人正氣喘籲籲,冷冰冰的臉也冒起了熱氣,泛着紅光,呆呆的眼底漂浮着一些略顯突兀的東西,有着急,有擔心,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得意,好像想說“我就知道你……”

知道什麼?

他用行動取代了語言,用一隻棉簽按壓住了出血點。

施宇走到隊伍最末的時候想起了常銘早早丢掉的棉簽,再聯想到他之前忍痛的樣子,立刻明白了常銘在幹嗎。于是他跑到抽血台取了根棉簽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追了過來。

常銘有些無語,他試圖抽手,結果被握得更緊,隻好道:“早就不出血了。”

施宇搖了搖頭,沒松開,常銘抿了下嘴,如實道:“真的不出了,這樣按着反而有點疼。”

其實不是有點,但常銘還是有點男子漢包袱的。

可他沒想到,施宇在聽到他說疼的時候,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他拿開棉簽,雙手捧着常銘的手,輕輕地吹了吹。

常銘愣住了,看到這一幕的甄巢也愣住了。

八月的陽光透過玻璃,在牆上投射出一道彩虹。身着白衣的少年們,面對面地站着,微風從窗戶縫隙中吹進來,吹起了少年有點長的頭發,他明明背着光,眼底卻泛着光。許是因為陽光都打在了他眼中少年的身上,偶有斑駁的樹影拂過他的面孔,卻在他擡眸的瞬間被風吹開,露出了那雙明亮璀璨的眼睛。

原來他是他的光源。

風還在吹,吹起了鬓發和衣角,他們在風中起舞,交纏。就連影子也不甘寂寞,在牆上悄悄移向對方。蟬鳴穿透樓道的嘈雜,唱着不期而遇,唱出無人知曉的少年心事……

“你倆幹嘛呢?”

甄巢煞風景的疑惑點醒了常銘,他猛地抽出手,客氣地道了聲謝,轉身上樓。

甄巢三步跨到施宇身邊,發出直男的不解:“你醫生瘾還沒過夠啊?”

施宇不解地看向他,甄巢比畫了一下紮針抽血的姿勢。施宇沒等他比畫完,視線又往上走了,往上擡了下腳又轉頭下樓。

“哎,你去哪兒?”甄巢不解道。

這次施宇知道答案,答道:“食堂。”

“這青黃不接的點你去食堂吃空氣啊?”甄巢提醒道。

施宇改道便利店。

“還體檢不?”甄巢說完,直接否掉:“算了,今天血流得夠多的了。咱想想去哪撮一頓吧,喜東來怎麼樣?聽說牛肉補血……”

甄巢說着,就見施宇停在原地看右手,緊急刹車道:“咋,疼啊?”

施宇沒搭話,伸出食指往手背上的傷口按去。

“大宇,你瘋啦?”甄巢連忙拉住他:“你再喜歡許芳馨也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啊!”

“沒有。”施宇沒堅持,因為他知道即便按下去也是不一樣的。

“我當然知道你是為了試試有多疼,但沒必要,真的沒必要。”甄巢此刻無比後悔昨晚找了這麼個爛借口,急忙規勸:“我保證,你現在絕對比芳馨姐疼一百倍,一千倍。真的,相信我,你紮下去那一針絕對夠夠的,所以咱千萬因為别人傷害自己,行嗎?”

“沒有傷害。”施宇又否定了一遍,甄巢敷衍道:“行行行,沒有傷害。”

顯然是不信的,他現在隻想轉移這個一根筋的兄弟的注意力,趕忙拽着他往商店去:“咱趕緊買吃的去,你不是餓了嗎。”

像是觸碰了施宇的開關,他再次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往商店跑去。

“祖宗哎,你慢點!”

老媽子甄巢一顆心快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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