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跟過去說:“臣妾隻是問問,你要不同意就……”
“把秦恒過繼到你名下吧!”秦昱打斷她。
如意:……
秦昱轉過身來說:“朕問過瑾知了,流言确實是母後放出來的,既然這皇位是兄長的,朕還給他就是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如意說道。
“這不重要!”秦昱牽起她的雙手,說道:“不能給你一個孩子,是朕無能,秦恒是兄長唯一的子嗣,你又于他有恩,他是最合适的。将他過繼過來封為太子,朕死了以後讓他繼位,你當皇太後,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如意伸手将他抱住,故作感動和不舍。她不知道他的轉變怎麼這麼大,突然有了這個想法,她看不懂。
她想着讓秦恒認祖歸宗,等秦昱不行了再說服他傳位給他,或者暗中更改遺诏幫助他奪位,唯獨沒想過這種方法。
她不想答應,她沒奢望過要和秦恒在一起,可更沒想過要和他成為母子。
她也不能拒絕,因為再也沒有比過繼立太子更名正言順的繼位方式了。
秦昱并沒打算征求她的意見,他已經決定這麼幹了,既已破例讓他擁兵為王,傳位于他也沒什麼不可,反正他沒有孩子,傳誰都是傳,隻要他姓秦就行。
這是一個大膽的決定,秦昱并未立刻公開,思慮幾天後,他召了丞相入宮,詢問他的意見。
鄭疇問道:“皇上為何要立肅王為儲君?可是因為臣那天說的話?”
“與老師無關”,秦昱坐在龍椅上說:“朕這身子不行了,活不了多久,可皇後還年輕,有母親的前車之鑒,我這麼做也是防患于未然罷了。”
“皇上可是疑心皇後和肅王……”
“沒有,皇後有意扶持幼子,可幼子要想坐穩這個位置,勢必要安撫肅王。肅王觊觎皇後,而皇後又不想打仗,朕擔心的是以後。”
鄭疇一向知道這個學生聰慧,也知道他敏感多心,隻能盡力開解:“皇後和肅王的關系确實非同一般,皇上若是疑心,大可将來讓皇後殉葬,切勿委屈求全,憂慮多思。”
“有大将軍在,誰敢讓皇後殉葬?”
秦昱道:“皇後侍奉朕還算勤勉盡心,年紀輕輕的,朕也狠不下心來讓她殉葬。”
“朕死了以後,這個位置遲早要換人來坐,一個華琛一個秦恒,誰來坐都難,不如讓秦恒來坐,他是兄長的兒子,手裡有人有兵,是宗室裡唯一一個可以與華琛抗衡的人。”
鄭疇歎了口氣,道:“這般思量倒也不是不可,隻是華琛恐怕沒那麼容易答應,當年廢太子謀反,可是華琛率兵鎮壓,誅殺了廢太子和皇長孫。”
秦昱往龍椅上一靠,這倒是個問題,他不怕華琛明着反對,就怕他背地裡使絆子。
想了一會兒,他讓人去把皇後和華琛一起叫了過來。
“朕聽聞大将軍之幼女已過豆蔻之齡,至今尚未婚配,不知可有此事?”
華琛心道這是要賜婚,笑道:“小女任性,老臣給她挑的夫婿她瞧不上,不肯嫁。”
“将軍之女身份尊貴,尋常人家瞧不上也是理所應當!”
秦昱站起身來,如意想要去扶,被他制止。“朕新選中了一位太子尚未婚配,想給二人指婚,不知将軍意下如何?”
如意和華琛聞言皆是一怔,雙雙擡頭看他,又相互看了一眼,各有各的困惑。
片刻後,華琛道:“不知皇上想立誰為太子?”
秦昱道:“肅王是兄長的遺孤,也是朕的侄子,年少有為,朕想将他過繼過來,立為太子。”
“萬萬不可!”
華琛跪下道:“肅王是逆賊之子,還是個反賊,理應将其誅殺,皇上讓他認祖歸宗已是恩賜,豈可再立為儲君?”
“既已讓他認祖歸宗,封王領兵,過往之事便可一筆勾銷。若朕有子嗣,這皇位自然輪不到他,可朕沒有子嗣,他又是秦氏子孫,立為儲君有何不可?”
“若論秦氏子孫,晉王比肅王更有資格。肅王起兵造反在先,皇上不僅不罰,還允其領兵,如今還要立他為儲,豈非告訴天下人皇上懼怕肅王淫威,向反賊投誠?臣請陛下三思。”
秦昱笑道:“将軍肺腑之言朕明白,朕也曾屬意晉王,奈何皇後不答應啊。”
這便将球踢給了如意,要她來勸說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