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包了保鮮膜的存儲卡,在死者嘴裡,上面沒發現指紋,卡内有一段她的認罪音頻。”
“那不是……”
冷建已然猜到艾峰想說什麼:“沒錯,和王民宇的一樣。隻是這次視頻改成了音頻,大概是車廂狹小,條件有限,時間緊迫,他沒有辦法處理視頻,也怕萬一有失暴露了自己。可李梅芬這麼個死法,又明顯是外面那個人為了給獄中杜凱擺脫嫌疑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所以嘛,我早就覺得塗小溪案子的背後,有魔術師的影子。現在更可以确證,一,李梅芬又不像塗小溪、談雪琴,與杜凱多少有些瓜葛;二,存儲卡和認罪自述是隻有魔術師才知道的細節,他的專屬标簽,我不認為會有别的人剛好跟他想到一塊兒去。”
“不過這兩個人的殺人方法,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這時陳宓站起身指出艾峰的漏洞,“魔術師更具有表演性,他每次精心挑選手段折磨他的獵物,好像是要告知天下他懲誡裡的嘲諷;而另一個人,我隻看到了純粹的暴力發洩,他們絕不會是同一個人。啊,除非是人格分裂。”
陳宓說到最後突然轉折,狡黠地擡眼看向徐子軒,讓人不禁莞爾:
“人格分裂畢竟是小概率事件,不如說兩人之間更大可能存在某種聯系。”
“共犯?”
“我覺得,更像是教導關系。”
午後的陽光透過長窗灑入寬敞的房中,一直延伸到房間中部的沙發上。有人正坐在茶幾前,躬身閱讀着手提電腦屏幕上的東西。他雙手交叉置于面前,看不清楚面貌,但從陽光掩映下漂亮修長的雙眼,仍可以看出這個人長得相當英俊。
“真麻煩,新手就是靠不住,竟然這麼快就被人發現。本來還想過個好年……算了,這樣也好。”
窗前突然閃現的身影讓男子擡起頭來:“是你啊,這兩天都沒看見你人,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窗前消瘦高挑的男人沒有做聲,男子也不以為意,起身走到他面前:“怎麼,又在生我的氣?”
男人轉開視線看向窗外,卻被對方伸來的白皙十指硬是掰過下巴:“那個女人的罪證已經送到警方手上,很快陳爺爺就能要回他的房子,這不好嗎?”
他黝黑深沉的眸子盯着男人許久,突然抿嘴一笑,湊近男人冒着微微胡茬的臉:“還是說,你其實在為另一件事生氣?”
見對方冷然不答,他壞笑更甚,雙手勾上男人脖子,強吻上男人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