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事從不遮掩，她的【馬都】會救助一些玩家，但從來隻收留女性。”

江語堂頓了一下：“但是我們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因為帶着面具？”周姩姩自然而然想到面容上。如果是同一個人，葉歡那張臉想讓人記不住都挺難的。

“不是，”然而，江語堂搖搖頭否認了她的猜想，“是因為她存在于每一個人的描述裡。”

“至今見過她的，有說她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有說她是一個看起來很單純好欺負的女學生，也有說她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江語堂想起來自己先笑了，“更有人說她隻是一個三歲小孩的。”

“衆口紛纭，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的性别為女，其他的一概不知，就連“葉歡”這個名字也未必是真的。我到現在也還沒碰見過她，所以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周姩姩點點頭：“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們叫【不死鳥】，所以标識全是那隻火紅色的鳥；那麼【馬都】的記号是一隻馬嗎？”

周姩姩腦子裡閃過那一塊畫着鸢尾花的方牌，裝作不經意地提起。

“那倒不是，”江語堂有點詫異地看着周姩姩，“她們的标識是鸢尾花……的方牌。”

“‘馬都’一詞在彜族裡是靈牌的意思，準确來說她們的标識就是靈牌。”江語堂定定地看着周姩姩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

周姩姩點點頭不再說話，内心掀起波濤，面上卻沒什麼反應。

難道是自己多疑？

江語堂氣透夠了，人也凍得差不多，他搓搓胳膊往回走：“帶你去我們據點看看，應該還有空房間能住。”

周姩姩擡腳跟上。

【不死鳥】的據點比起【馬都】要更靠近出入口。周姩姩心裡藏着事沒注意到前面的江語堂停了下來，她一下沒刹住腳撞到了江語堂的後背。

“到了，你怎麼愣神了？”江語堂有點好笑地打開門，讓周姩姩先進去。

周姩姩揉着泛紅的鼻尖，邁進房間裡：“當然是想副本裡的事，不然想你嗎？”

滴水不漏還能開個小玩笑……

江語堂垂眸，什麼問題都沒有才是最大的問題……

江語堂沒接話，周姩姩眼珠子一轉就準備再打個馬哈哈，誰料一個人突然竄出來抱住她。

“你從哪帶回來這麼個香香的小美人啊？”項溪手腳并用挂在周姩姩身上，鼻子在她脖頸間猛嗅了兩下，擡頭像隻小獸一樣惡狠狠看着江語堂：

“不會是你拐回來的吧？”

周姩姩猝不及防踉跄了幾步扶住一邊的牆壁才站穩。但身上的女孩很輕，周姩姩挂個她也不覺得吃力。

“阿溪，下來！”江語堂注意力成功被轉移。

項溪不情不願地跳下來：“你說你沒空陪我，轉眼就出去拐别的美女姐姐？”

周姩姩看着滿頭髒辮，穿着紅色小背心褐色工裝褲的項溪，順着問江語堂：“不介紹下？”

“她叫項溪，教授養女。”

“她是周姩姩，新加入組織的同事。”

周姩姩這下是真的很好奇，葉池這奇奇怪怪的親人關系了。

按照現在的說法，自己認識的那個葉歡十有八九既是【馬都】掌權者，也是葉池的妹妹。但是兄妹倆長相不像先不說，葉歡看起來不過比自己大幾歲。而面前這個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又是他的養女，葉歡當她姐姐都綽綽有餘。倆兄妹年齡也相差這麼大？

“同事？美人姐姐你好呀，有沒有興趣跟我打一架？”

項溪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然後被江語堂推回了房間：

“我們還有事，你先回去歇着吧。”

“美女姐姐！空了記得找我玩！”項溪躲在房門後做鬼臉，江語堂一轉身她就吓得關緊了房門。

周姩姩頗為新奇地收回目光：“挺好玩的一個小妹妹。”

江語堂幽幽歎口氣：“你是不知道她有多難纏。”

“她喜歡打架？”

“差不多，她喜歡跟人切磋，盲目崇拜一切比她打架厲害的人。”

周姩姩又想起之前的訓練場：“你之前在B區躲着的不會是她吧？”

狹窄短小的走廊裡沒有燈，江語堂用手電照明，黑暗裡周姩姩隻聽見身旁人的輕笑，但是看不到他的神色：

“小孩子心性，能躲當然就躲一點了。”

說話間倆人走進一間房間。房裡似乎很久沒住人，開門時迎面一陣黴濕的氣息。

江語堂坦然地告訴周姩姩，據點裡暫時隻空出這一間房，它原來的主人在一次任務後失蹤再也沒回來，先讓周姩姩暫住，待會他再去查查有沒有收拾好的地方。

一扇門隔開兩個各懷心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