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答他的隻有滿室的沉默。
日子仿佛回到了正常軌道,早起去司令室報到,工作都推給能幹的幕僚,隻有必須要自己簽字做決定的事情才會分出一點點的精力。其餘時間一概渾水摸魚。
中午時還是喜歡去人工森林公園的長椅上睡午覺。隻是偶爾仍舊會想,會不會等他一覺醒來就看到女孩笑看着他,對他說道:“果然提督你又在這裡渾水摸魚。餓不餓,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食物。但是看你這副懶惰的樣子,我決定不給你吃了。”
夢中的楊威利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笑着笑着忽然就醒了。夢裡的那種滿足的感覺仿佛還殘留在腦海裡。
更重要的是他猛地注意到旁邊有人......正在看着他。
會不會是......理智告訴他不可能,可心情還是抑制不住地激動了起來。
隻是,仍舊讓他失望了。
“上尉,你怎麼在這裡?”
菲列特利加有一點被抓包的尴尬,還有一點難受,看到是她就這麼失望嗎。
不過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聽楊威利說道:“抱歉,麻煩你來找我。下午有什麼工作嗎?”
“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署。”
看着楊威利站起來,将軍扁帽戴在頭上,菲列特利加終于忍不住開口,“提督,我不行嗎?”
“呃啊...”楊威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後面也許是反應過來了,但仍舊裝作不懂地岔過了話題。
“是什麼文件?不知道梅爾卡茲提督在這裡适應地怎樣?尤裡安最近終于有了精神,先寇布準将他們功不可沒......”
頓了頓,楊威利頭也沒回地說道:“中尉,抱歉,隻是别将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不值得。”
說完,狠了狠心,沒有停頓地直接走了。
看着楊威利走遠的身影,菲列特利加喃喃道:“我這是...被拒絕了。”随之眼眶變得朦胧起來,隻是菲列特利加倔強地不讓眼淚流下來。
“沒有不值得,您就是我的一切。”
。。。。。。
艾倫覺得他家小姐這幾天尤為煩躁不安。時常盯着某處發呆不說,眉頭也是整天的緊鎖着。房間也不愛出。問她怎麼了,她也隻是搖搖頭,什麼都不說。
艾倫和赫達看着也着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舒坦梅茲就是在這個時候上門拜訪的。
随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對他橫眉豎目的小姑娘。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是打算賣了我嗎?反正爸爸媽媽都被你害死了,佛耶巴哈家也被你毀了,你就想連我一起害死是嗎。我告訴你,我不怕你,我就是死了變成鬼也會回來找你報仇的。”
這種話,這些天舒坦梅茲已經聽過無數次了。早就已經習慣了,或者說從他毀了佛耶巴哈家那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幕了,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能毫不留情地殺了佛耶巴哈家的家主,流放佛耶巴哈夫人還有其他人,卻唯獨對這個唯一對他釋放過善意的小姑娘下不了手。
于是将她帶了回來,暫時安置在自己的公寓。但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也發現,自己實在不适合照顧一個小姑娘。繼續留在他那裡,小姑娘的以後就毀了。
思來想去,他便想到了希爾。
倒是艾倫看不得小丫頭喋喋不休的指責,以及舒坦梅茲罵不還口的模樣,暗暗唾棄了他一句,便不客氣地開口道:“這位小姐,這裡是馬琳道夫伯爵家的宅邸,請你保持一位客人該有的禮儀,不然我将行使宅邸守衛的職責驅逐你了。”
哪想到小丫頭不僅沒被吓到,還膽大包天地連他也罵了進去。
“原來隻是侍衛,我說長得這副尖嘴猴腮的樣子也不可能是主人,充其量也就是狗仗人勢的狗,你有什麼資格對本小姐指手畫腳。哼,能和這個殺人兇手認識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和你的主人都是。”
本來就對小丫頭的那句“尖嘴猴腮”“狗仗人勢”氣得不輕的艾倫,現在聽到她連她家小姐都給捎帶上了,簡直是忍無可忍。
他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他非要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讓她知道什麼人不能惹。
本來罵不還口的舒坦梅茲,也在小丫頭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眼帶警告地看向她,“瑪麗嘉......”
不過在艾倫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還是擋在了她的面前,對艾倫道:“抱歉,她隻是對我不滿,不是針對你和小姐的。”
難得的,在艾倫這個關系微妙的對手面前服了軟。
不過,小姑娘一點領情的意思都沒有,紅着眼眶,嘴上仍強硬道:“誰用你假惺惺的,你讓他打我好了,打死我不就趁你的意了。我就說他了,他和他的主人都不是好人,都不是,都不是,你更不是。你這個壞蛋,殺人兇手,把我的爸爸媽媽還給我,還給我,哇......”
罵人的人倒是先哭了,艾倫一臉頭大的看向舒坦梅茲。
舒坦梅茲也是一臉無奈地回看着他。
就在這個時候希爾走了出來。
“還真是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