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府正院,燈火通明,秦芳若激動不已給老太太請了安,“您怎麼不讓人傳個信來,我也好留下等您”
“等什麼等,老婆子我還能出事不成”老太太從不講究這些,也是她不讓那些跟着的護衛傳信的,其實是該早到的,這不剛好遇上了沐樂歡這事了。
向恒,沐輕懷與老太太請了安後去審問那個賊人了,陳迎苓在知道是一直欽佩的前輩救了自己的女兒,又是感激又是興奮的,完全說不出話來,反倒是眼淚一直流,老太太被她弄的哭笑不得。
向希瑤好奇的看着這位坐在主位的老人家,她就是漠北蒼狼?銀發,勁裝,精神抖擻,一雙眸子發亮,又深不見底,很是遼闊,不對,為什麼自己能看到她的眸子?是她也在看自己。
老太太自然也在看她,該說,無人會看不見她,好一番顔色,好一番身段,确實有媚主的資格,不過,眸子倒是清澈,湖水輕蕩,悠閑肆意,“希瑤”
“是”向希瑤上前行禮,“希瑤見過太姥姥”
讓人起來後,老太太沒說什麼,而是吹起了口哨,屋内人都很疑惑,這是做什麼,沒一會,就見什麼東西跑了進來,後來還跟着想要抓它的下人,不過,下人可不敢進來,“夫人,不知從哪來的狗,闖進了膳房,剛要抓到,它就跑了,小的們一路追的過來”
哪是什麼狗,是小狼崽子,秦芳若已經認出來,“沒事了,下去吧,膳房收拾好就行”
“是”下人們離開了。
秦芳若看了眼在老太太腳邊安分的小狼崽子,“您怎麼帶小狼子崽子過來了”這該是生下不久,狼的樣貌還未出來,怪不得被認成了小狗了。
老太太沒理會,而是拍了拍小狼崽子,小狼崽子嗚咽了一聲,扭頭一步一步走近向希瑤,秦芳若立刻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可女兒會不會怕啊。
再大的猛獸,向希瑤都馴服過,何況還是個未成年的狼,再說了,有景墨塵在,更不可能讓她受傷。
景墨塵從進了向府就未說話,在知道眼前的老者就是漠北蒼狼時是有幾分驚訝的,沒想到,希瑤有這樣的親緣,但也僅此,雖說這位前輩是個傳奇,但對于他來說,漠北是大胤的,守也是他景家軍的責任,這位前輩的能力毋庸置疑,也抛出過橄榄枝,不過前輩拒絕了,也無妨,隻要是利于百姓,利于國家的,放任又有何妨,但這些不是她讓狼朝向希瑤而來的理由,景墨塵一把把狼崽子抓住,擋在了向希瑤的身前,“不知前輩此舉何意?”
好一個劍眉星目,俊朗豐逸的男子,更重要的是他一身睥睨天下的霸氣,不到而立,就能有如此的氣勢與他年少征戰脫不開關系,想要征服這樣的男子,不是易事,“你就是景家軍的統領,是這大胤的君主?”
景墨塵:“晚輩是”
“讓一國之君自稱晚輩,老身是否會折壽”老太太話是這麼說,可身子動都未動,坐的那叫一個舒坦,擺明就是故意為之。
“您是希瑤的長輩,自然是也是晚輩的長輩”景墨塵不卑不亢,“當年晚輩本想親赴漠北拜訪,隻是突發戰況,這才未能一見,沒想到多年後有此機緣,請受晚輩一拜”。這一拜心甘情願,不為她是希瑤的長輩,為的是她多年守着漠北,不讓敵人入侵,免漠北百姓受戰亂之苦。
老太太受了這一拜,倒是比之前幾個皇帝來的要大氣,她這一生經曆過四次的江山更疊,見過太多的死亡,對每一任帝王都隻有一個要求,就是江山為重,可從未有人做到,即便剛開始兢兢業業,為國為民的最後都成了那龍椅的祭品,眼前這位,看不透,“皇上客氣了,皇上還是先放下老身的狼崽子吧,它不傷人”
景墨塵懷疑,剛這狼可是一眼的兇光,向希瑤拽了拽他的袖子,“沒事,放它下來吧”
既然她這麼說,景墨塵也就放下了,但時刻注意着,隻要這狼崽子有意動就收拾它。
小狼很是不開心,被人拎了好一會,不舒服,想要反抗,可不知怎的,下意識的不敢,現在被放下,立馬就跑到了向希瑤的身後,前爪還扒上了向希瑤的裙子,好似在求抱。
額,這确定是狼?不是狗?怎麼做的都是狗做的事?向希瑤還真的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秦芳若差點被都笑了出來,餘光看到老太太黑了的臉,趕忙收斂,“瑤兒,别胡說”
向希瑤很無辜,這不是她不說就不是了的問題,而是這隻狼真的太狗了,“别扒了,你很髒,去洗幹淨了再說”
說實在的,沒想到它能聽懂話的,本意是想讓它知道自己在生氣,讓它不要亂扒,可看它乖乖的哼唧了一聲趴到地上,還朝她甩了甩頭,明白了過來,這是讓她找人去,“白芷,抱它下去洗幹淨”
狼崽子也是狼,向希瑤擔心玲珑害怕,這才讓白芷來,哪知玲珑激動的上來搶先抱了起來,“姑娘,奴婢來,奴婢來”說着還臉蹭了蹭狼毛,“你還可愛啊,毛怎麼這麼軟啊,走,姐姐帶你去洗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