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塵神色平靜,“你我之間不用客氣,要再收拾下?”
哼,還裝上相了,有本事以後就一直如此,“讓玲珑,白芷進來,你出去等”,煩死了,又要收拾。
這次景墨塵很聽話的出去了,不過腳步可不如平日來的穩,安長福和白芷都聽出來,主子氣血翻騰,腳步沉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姑娘好本事啊。
再次收拾好是一刻後了,向希瑤終于出了殿,被景墨塵抱上了禦攆,安長福一聲唱和,禦攆往壽安宮去,要去接太後一起。
泰豐殿内諸位大人和女眷已然就坐,雖拘謹但也說說笑笑,畢竟不是上朝,沒必要那麼嚴肅,女眷們端坐着,不似男人四處走動,最多就是扭頭與一旁平日算是有來往的大人家的女眷們說說話。
秦芳若隔壁坐着的就是陳迎苓,要知道,如今她的身份來這樣的場合很尴尬,太子妃特意去請示了太後,太後又問了向希瑤,向希瑤用自己的名義讓陳迎苓母女進宮,秦芳若本來是怕陳迎苓不舒服,讓她坐自己這來,可沐輕懷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非不讓,硬是把陳迎苓給扣在了他的桌,還好,兩家的位置也就是隔壁,也能看着一些,要不然,秦芳若出了宮第一件事就是找沐輕懷的麻煩,“怎麼樣,還好嗎?”
“放心,我也沒那麼弱”陳迎苓有時也很奇怪,明明自己還有拳腳功夫呢,怎麼在芳若的眼裡,好似自己比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讓人擔心?要是秦芳若知道她這麼想,一定會回一句,匹夫之勇,會功夫又如何,善良的人還是會被欺負,不過,眼下,秦芳若不知她的心思,也隻是交待了幾句,又看了眼逗着雲哥兒的沐樂歡,還好,這丫頭沒有被那些事影響,還是能說會笑的,“再過十日,我外祖母可就到了”
這讓陳迎苓激動了,“真的?”
“說實在的,我從來沒想過外祖母居然有被這麼多人崇敬着”陳迎苓就算了,早在認識沒多久就知道了,可鬼醫,是真的出乎秦芳若意料的,那樣一個來去潇灑,放蕩不羁之人,居然也有敬畏之人,還是外祖母,真的挺匪夷所思的。
“那可是漠北蒼狼”要不是地方不對,時機不對,陳迎苓真想跳起來,揮幾劍來助興,“你要幫我引薦,這一生能見一面前輩足以”
額,誇張了吧,可看她這樣,秦芳若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隻能拍了拍她的手,“我一定讓你見到”
沉浸在激動裡的陳迎苓沒有察覺沐輕懷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秦芳若看到了,隻想呵呵兩聲,活該,早在他納妾之時,就提點過了他了,可是他還是一意孤行,好一句,心裡隻有陳迎苓一人啊,諷刺至極。
向恒握住了秦芳若的手,秦芳若扭頭瞪了他一眼,輕聲的道,“我還能用眼神殺了你好友啊”
這是什麼話,向恒哭笑不得,湊過去為自己辯解,“我是擔心夫人你的身子,怒火傷身,至于沐輕懷那是他自作自受,就是夫人真的替陳氏刺他一刀,為夫也一定給你遞刀”
明知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但秦芳若确實舒心不少,眉眼彎了起來,向恒也舒心了,還是喜歡夫人的笑,眼裡的神色也溫柔了起來。
即便沒有向希瑤,向恒夫婦也是目光所在,成親這麼多年,如此恩愛的真的不多見,而且不是裝模做樣,是可以為了夫人舍棄一起的愛,這點足以讓人豔羨,嫉妒。
田老夫人一臉不忍直視的樣子,“傷風敗俗”
田禾末順着娘的眼神看過去,是向大人和向夫人,好一副伉俪情深,能有向希瑤那樣的女兒,也可見向大人和夫人的風姿,在這喧鬧繁華之中,身穿官袍,卻自成一片肆意閑适,不愧是爹都忌憚之人。
“向希瑤那個狐媚子還真是把她娘這勾人的手段學了十足”田老夫人這話讓田禾末神色微動,“娘,不可”
“怎麼,你也要與你父親那般來教訓我?”田老夫人自從寺裡醒來後,對向希瑤那叫一個恨啊,打算回府後,就想法子收拾她,可哪知回了府就被老爺說了一通,還讓她安分守己,她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被人劈頭蓋臉這麼教訓,何來顔面,但也無法對老爺做什麼,隻好把氣撒到兒媳的身上,可今日兒媳都随兒子坐在别處,再加上女兒居然去給向希瑤請了安,這口氣實在咽不下,“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向希瑤這個鳳位可還沒穩呢,戰場之上不戰而退那是孬種”
田禾末知娘的意思,可如今局面并不是她田家說了是的,娘也不可再對向姑娘無禮,否則,不說皇上了,就是爹也不會讓娘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