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希瑤的胡思亂想在碧波亭見到與文心夫子品茶的無悔時停了下來,倒是清閑,寺裡香客這麼多,他卻躲在這品茗。
“無悔大師,夫子”陶之英上前施禮,還給他們介紹起向希瑤,“這位是向姑娘”
“向施主,好久不見,一切可好?”無悔的話讓向希瑤嗤笑了起來,“不是說大師可觀天意,那麼我好與不好,大師不知?”
無悔自然聽出她的諷刺,沒有放在心上,“知也罷,不知也罷,都不是從施主口中所說,那麼都算不得數,隻有施主自己覺得好那才是好”
又是這些是是而非的話,向希瑤沒興趣跟他耍嘴皮子,走到石凳上坐下,“文心夫子是邀我前來與無悔大師一起品茗?”
文心夫子聽說過向希瑤,都說她豔絕天下,以色惑君,讓皇上不顧祖制封她為後,也有追捧之言,良善聰慧,端莊大氣等等,不管是好還是不好,都是流言蜚語罷了,與自己無尤,一聽而過,未曾想有朝一日會見到,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她是美的,不止皮相,很少人骨相都是如此完美,真真是如斯美人,似夢似幻,可這樣的她居然是之英口中那個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氣,和繼往開來的魄力之人?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些,“向姑娘誤會,無悔不過是看老婆子一人,過來說說話罷了”
這樣啊,向希瑤點了點頭,掃了無悔一眼,這眼神分明就是怎麼還不走的意味,無悔笑了笑,“老衲就不打擾幾位,向姑娘一會說完話,可否讓人去喚老衲一聲,老衲有東西要給姑娘”
從心底講,任何東西向希瑤都不想要,但餘光瞄到手腕上的菩提手串,改了主意,應了下來。
無悔自然注意到,也知道這菩提手串是從哪來的,看,你的一番功夫沒有白費,逆天改命,确實成功了,她過的很好。
亭内,向希瑤,文心夫子坐着,陶之英站在一旁,拿過茶壺就要給她們倒茶。
向希瑤擋住了茶碗口,“不必,陶姑娘也坐吧”,讓伯府嫡女伺候,她是無所謂,但沒必要。
文心夫子也讓之英坐下,“你啊,就是多禮”
“一個是小女夫子,一個是小女主子,小女如何不能伺候”陶之英想的很明白,也不認為這麼做有失體面什麼的,人要有自知之明,不可太高看自己。
文心夫子知她性子,也不再多說什麼,扭頭對向希瑤道,“向姑娘所謀,之英告訴了老婆子,老婆子不過是一教書的,沒姑娘那麼大的志向,姑娘找錯人了”
“是嗎?”向希瑤笑了,“要是真的錯了,夫子此刻也不會在我面前了”。
文心夫人也笑了,挺機靈,但是不是真的心有宏圖,還需再看看。
向希瑤對這位夫子很是好奇,白芷查過,說她十八守寡,一直未再嫁,之後不見蹤迹,再次出現是書院的賽詩會,一手筆墨丹青震驚四座,山長親自邀她入書院做夫子,這麼看,還挺傳奇,今日一見,青衣布衫,溫婉和善,風韻猶存,一頭黑發盤起,雙眼有神,照理說,夫子今年也有四十八,卻絲毫看不出年歲來,也不知那些沒有蹤迹的歲月裡,她去了哪,做了什麼,或者說遇到了什麼,能讓本不會寫字之人有了一手好字?
“姑娘覺得你能成功嗎”文心夫子收了笑,冷靜的看向眼前這個慵懶的女子,她的美夠讓人失魂了,但這些比不過,她從内而外散發的悠然自在,好似天地萬物不過爾爾,可一個小姑娘,怎會有如此胸襟?
向希瑤:“我做事從不會問結果”
文心夫子很是不贊同,“經曆雖讓人成長但要知道隻有經曆沒有結果不過是徒勞無功”
“夫子誤會了”向希瑤淡然的說出了很是狂妄的話,“我不問結果,是因為隻要是我要的,結果都隻有一個,所以我從不問結果”
真的很是自大,很是桀骜,可你無法說出反駁的話來,因為她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