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一天一夜了”管家都急死了,老爺夫人都有事出去了,公子要當值,其他人更勸不動姑娘,“您随老奴來”
将軍府的祠堂,向希瑤小時候就拜過,還是爹親自領着拜的,當時沐世伯也在。
沐家三代都是武将,沐老将軍是景墨塵父親的左膀右臂,死在了戰場上,别看沐輕懷總是憨憨的,整日舞刀弄槍的,好似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可就是這樣的他在景墨塵父親還在時就認定了景墨塵,這才有了沐府如今的榮耀。
其實隻要想一想,就能知道,手握五萬沐家軍的統帥,怎麼可能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粗人,戰場之上,除了武力之外,排兵布陣更是重要,沐輕懷不過是扮豬吃老虎而已。
祠堂裡,沐樂歡跪的那叫一個規矩,一天一夜,早就撐不住,憑着的不過是一股氣,沒吃沒喝讓她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唇色都白了,幹的都起了皮。
向希瑤沒有着急的跟她說什麼,而是先恭敬的上了香,之後才轉身走到沐樂歡的身前,“你這是做什麼,自我折騰讓陳姨自責?還是自我懲罰讓自己心裡好過一些?”
不得不說,向希瑤是真的了解沐樂歡,從管家的隻言片語裡猜到了她如此是為何,但也更不能接受,“說話”
沐樂歡犟着,不開口,向希瑤這脾氣也上來了,“怎麼,自責了,後悔了,覺得對不住你哥了?從小到大,你坑了你哥多少,就這樣跪着能還清?要不讓你哥打你一頓或者刺你一劍,哦,不對,你哥應該不敢了,畢竟沒打成的那一巴掌,讓他半條命都沒了,你說你哥有沒有過一瞬後悔有你這麼個妹妹”
“向希瑤,你故意的”沐樂歡眼眶都紅了,啞着個嗓子,看的向希瑤還挺心疼,“喝水,用這嗓子跟我說話,刺的我耳朵疼”
春花早就侯着了,聽到向姑娘這話忙端着茶碗到自家姑娘身側跪了下來,“姑娘,快,用些茶水”
沐樂歡還想搖頭,就聽向希瑤說道,“你要是不想讓白芷硬給你灌下去,你就乖一點”
好吧,冷臉的向希瑤很是吓人,被白芷灌也很吓人,沐樂歡一下就乖了,一直挺着的背脊也放松了下來,猛猛用了兩茶碗的水才稍微緩解了嗓子的幹澀,“你……”
才嘣出來一個字就被向希瑤給打斷了,“閉嘴,你要是想你沐家的祖宗看着你被罵,你就繼續跪着”真的是挺讓人無語,做什麼賠罪不好,拿自己身子折騰真的是蠢到家了,“反正我是不介意讓你沐家的祖宗都聽聽,你是如何的肆意妄為,如何的沒腦子”
是,自己是笨,但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沐樂歡想要反駁,可不知怎得,就感覺祠堂裡的祖先牌位好似都在看着自己,不是吧,這麼邪乎。
沐樂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些,慌忙要起來,可跪了這麼久雙腿都好似斷了一般,好在春花扶着,要不然就要摔了,“走,走,趕緊走”
白芷很是不解,離開就離開,怎麼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玲珑可是知道的,沐姑娘從小就怕這些,每次隻要拿這個吓她,一吓一個準,姑娘啊,是故意為之。
回到院子裡,沐樂歡癱坐在榻上,又用了蜜水,才稍微緩一些,春花擔心姑娘的膝蓋,想要給姑娘看看,沐樂歡沒讓,不急,讓她先歇歇。
嬷嬷忙去拿膳,這麼久未用膳,肯定餓壞了,剛出院子就遇上不緊不慢過來的向希瑤,忙上前行禮,“向姑娘,今日麻煩了”。
這個嬷嬷就是沐樂歡的奶嬷嬷,也是去向府請向希瑤的嬷嬷,她很是感激,今日要不是向姑娘,姑娘還不知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嬷嬷不必多禮,樂歡與我一同長大,情同手足,她有事我自然不會不管” 向希瑤對這個嬷嬷的态度很不錯,是知道這個嬷嬷一心一意對沐樂歡。
嬷嬷行禮後,給向希瑤讓了路,“向姑娘請進,姑娘在裡面”
向希瑤點了點頭,進了院子,踏入屋内就見被吓着的人沒個正行的抱着迎枕趴在榻上,“玲珑去給她看看”,腿還要不要了,就仗着底子好,瞎折騰。
聽到向希瑤聲音的沐樂歡猛扔了迎枕站起來朝向希瑤伸手可憐兮兮的要抱,“希瑤”,可膝蓋的疼支撐不了她這個舉動,整個人朝地上栽去,還是白芷動作快,拉住了她才免了她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再次回到榻上的沐樂歡揉了揉被勒疼的脖子,“不是,白芷,你就不能溫柔點,為什麼要拽我的衣領,我差點喘不過氣了”
白芷真是無語,救人還救出意見來了,要不是看在姑娘的面上,她連衣領都不會拽,直接一腳踢過去,讓她好好的感受感受什麼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