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朝,安長福唱和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禦史台的章大人就參了向恒一本,“臣要參,向大人治家不嚴,家風敗壞,其女不顧禮教,刁蠻無理,公報私仇,大鬧東宮”
這一條條的,簡直就差說向希瑤大逆不道了,向恒嗤笑了起來,“章大人,宮内的消息知道的挺快啊”
“向大人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章大人一張老臉上都寫滿了不忿,“一個女子怎可如此沒有分寸,任性妄為,肆無忌憚,仗殺東宮的侍妾,簡直無法無天”
“呵,章大人這張口就來的本事倒是讓臣大開眼界”,向恒站出來,對坐在禦座上的今上恭敬的道,“皇上,臣要參禦史台不顧事實,損害小女名聲,仗勢欺人,好一個不要老臉”
向恒完全不顧顔面,直白的言語讓章禦史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你,你有辱斯文”,章大人的胸口劇烈起伏,好似都要撅過去了。
有幾位大人忙扶着,勸着,向恒一臉的不屑,這些禦史老臣,張口閉口都是禮教,體統,迂腐至極,他女兒才十歲,他們也有臉,沒氣死真的是可惜了。
安長福看的很起勁,這些大臣罵人都不帶重複的,比那婦人罵街都有意思,有時候頭腦一熱都顧不得儀态,甚至都能拳腳相加,真的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不吵就不會上朝?不過,最有意思的是,吵成這樣,也沒見哪位真的暈過去過,或者真的撞柱啥的。
他還跟十一打賭,誰會是第一個暈在紫宸殿的,他可是給禦史台的章大人下了一百兩呢,畢竟這位章大人都半截入土了,走路都顫顫的,還到處找人吵架,怎麼看都活不久,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章大人還在□□着,真的讓人佩服。
就在安長福神遊天際之時,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忙挺直的背脊,看的太投入,都忘記了還在大殿了。
就連喧鬧的大殿,也漸漸的靜了下來,扶着章禦史的幾位大人也忙回到位置站好,低下了頭,有的人甚至都流了汗。
明明龍椅上的人什麼也沒說,但衆人本能的敬畏,太平日子過的久了,人們就會忘記,他們這位皇上可是從屍山血海裡厮殺出來的,他的手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向恒在心裡暗罵,這些老臣總想倚老賣老,都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沒看清形勢,真的是人老眼瞎,今上的威壓氣勢裡總會帶着一絲戾氣,真的惹毛了,誰都讨不到好。
清淨了,景墨塵微擡眼眸,平靜但壓迫感十足,“繼續啊,朕還等着呢”
一時間無人敢說什麼,紛紛請罪,“臣等有罪”
又是這無趣一套,景墨塵轉着手上的扳指,神色淡漠,一語不發,這讓朝臣更怵了。
這靜的讓衆人的心裡都有些慌,更多的是摸不清皇上的心思而懼怕,這時,向恒站了出來,跌破衆人眼球的是,他直接哭了,“皇上,昨日小女是領了太後的懿旨,所做一切皆是奉旨行事,禦史台如此污蔑小女,是要小女的命啊,臣就這一個女兒,要是女兒有個三長兩短,臣也不活了”
雖然早就知道向恒沒皮沒臉,但每每看到,還是那麼的讓人堵心。本就跟向恒不對付的大臣們,不屑卻又沒辦法,這憋屈的讓他們很是不爽,不爽中又夾雜着不安,向恒根本就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整個朝堂被他那副謙謙君子樣騙過的可不少,就不知道這次是打上了禦史台的主意還是有别的目的?
向恒這次真的沒有,他完全就是為女兒抱不平,他的妻女絕對不能受到一點傷害。
安長福在心裡,默默的給向大人舉了大拇指,還是向大人厲害,這些老家夥可做不來這些,要是能直接把章禦史給氣過去就好了,一百兩啊。
章大人就是沒暈過去,也差不多了,指着向恒的手都抖着,“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