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沉默,而後,道,“還有手。”
“什麼?”
“我的手斷了,一起治了吧!”
小娃娃一愣,“我說,我要剝姐姐的皮哦?”
我點頭,“鞋印子你都嫌棄,這手這樣惡心,青紫腫脹,烏七八黑,難道你能忍麼?快治好它吧,這樣才能剝出一張完美無暇的好皮子不是麼?”
小娃娃又是一愣,歪歪腦袋,大眼眨啊眨的。
我長舒一口氣,瞧那斷手的樣兒,沒個十天八天的可好不了,暫時算是安全了……吧?
“呵呵,”小娃娃突然笑了,藕節般短短胖胖的手臂一揮,隻聽噗通一聲悶響,一具幹癟的屍體自我頭頂墜落,以極其扭曲的姿勢跌落在地。小娃娃一腳踹向他,屍體翻仰,漏出一張無面無皮的頭顱。我瞧着那被剝去臉面後裸·露·的死肉與肌理,異常沉默。
“姐姐,我隻要面皮哦,用來做人·皮·面具。”
“……”我依舊冷靜地沉默。
“咦,昨個兒還怕的連做夢都求饒,今天怎麼就不怕了?”
“呸,我這麼有骨氣人會向你這麼個小屁孩兒求饒?”
“哦?”小屁孩兒臉色一黑,竟學會了冷笑,“昨日,是誰吓的昏死過去,還在夢中求了我一百零八次不殺的?”
“呵,笑話,老娘豈會——”我蓦然止口,良久,幽幽道,“我喊了‘不殺’麼……”
“嗯。”
“一百零八次麼……”心裡堵的就像塞了一大塊兒黃連。
“對啊!”
嘁——什麼嘛……
豆大的眼淚瞬時滾落,吓了那小娃娃一跳。我淚眼婆娑地看向他,努力把流下的鼻涕吸回鼻腔,吼道,“你他喵的閑的蛋疼麼!學數數找你娘去,沒事兒數别人夢話算什麼!!!有意思麼!!!”
“哈哈哈——”極度變态笑聲傳來,身旁冷風一起,下巴便被冰冷的手指扼住,我一個寒顫,“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怎麼會沒意思?”
我止聲,開始無意識地顫抖,手腳冰涼。
“讓本公子想想,或許比起鬼冥來施刑,還有更好法子,折磨你這惡婦……”
我渾身顫抖……
“呐,惡婦,我們來打個賭……”
劇烈地顫抖……
“本公子的狗就留給你,若他肯帶你出這血獄,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自可平安回去繼續享你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我顫抖着搖頭……
“可若他不肯……你,就在這血獄,好好享受下半生吧!哈哈哈哈——”
鉗制我的指離去,我一陣虛脫,手腕被拉緊的鐵鍊硌的生疼。
男子躍身飛上一處高石,在溶洞的石壁上扣手一敲,一陣石門開啟的轟響後,有亮光自門洞處透入,“惡婦,門,本公子也給你開着!”
言畢,他大笑着轉身離去。
我猶然顫抖不止,緩緩扭頭,終于發現了黑暗一角默然靜立瞧不清表情的身影,我嗫嚅,“你們……何時在的……”
“他們一直都在啊!”
應聲的卻是小娃娃,歪着腦袋,笑的天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