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橋底設置好工房與結界,往後便閉門不出,隻憑使魔觀察外界的情況。
這一待就是數年過去,這才等到那位女性懷孕。
摩根合上映照着外界的手鏡,還要等近一年才出生。
忽然入口處響起腳步聲,摩根見怪不怪的起身,取出較大的木盒來到門前打開門,門後是數名衣衫破爛肮髒,散發着酸臭味的小孩子。
摩根沒有特别的情緒,将木盒放下也蹲下身,打開木盒開始給孩子們做簡單的治療。
完成治療後,孩子們紛紛掏出今天的收獲,有些不舍得的遞向摩根。
垃圾堆裡翻出吃剩的盒飯、破爛的衣服、放了好幾天發硬發黴的面包、過期的報紙。
上層人們眼中的垃圾都是下層孩子們生存的必須品。
而摩根已經不是第一天拒絕這些報酬,孩子們會聽話的把東西收回去,但下次還是會再送東西來。
一開始孩子們都很怕來自上層來的摩根,像之後有同伴在上層找食物時,隻因為對方不高興而被殺了,偶然也有同伴失蹤。
後來看着摩根在橋下的倉庫後建立居所,曾有大膽的孩子想闖空門偷東西。
第一次就被摩根抓個正着,不過他沒對那個孩子做什麼,讓孩子回去前順手治好之前受過的傷。
後來碰運氣般,有更多受傷的孩子來到他的工房前,無一例外進行治療。
孩子剛開始警惕沒有進門,摩根面對這些沒有父母被舍棄的孩子,不曾擺出嫌惡的表情,利落地給他們療傷。
到了下雨或是寒冷的日子,孩子們都會盡量聚到他的門前,因為隻有這附近是很神奇地暖和,眼看人數變多便另設結界。
久而久之,摩根的事在橋底的孩子間傳開去,雖然摩根沒有解決他們飽腹的問題,但暫避或生病都可以來找自己。
後來有一次,作為頭領的孩子失蹤,孩子們嘗試向摩根求助。
最開始摩根聽完就關上門,就在他們失望的下一天,失蹤的孩子重新出現,他們這才知曉對方是去救人。
孩子們這才稍微放松戒備,選擇相信連姓名都不知道,不會嫌惡他們,不會對他們笑,給他們療傷治病,隻有語氣兇的摩根。
就這樣繼續保持着一段對彼此來說都舒适的距離。
摩根也終于等到洛特的出生,一如上次洛特作為魔術師的潛力并不大,魔術回路的數量隻能說比一般要好一點點。
生下洛特的女人臉上沒有掩飾的失望,把嬰兒交給分家的人養育,她自身養好身體就離開,之後再沒有回來。
洛特将在被父母舍棄,不受期待的環境裡長大。
往後的每天,摩根不分晝夜潛入阿奇博爾德分家,在無人照顧洛特的時候出現,照顧她,見證她的成長。
摩根一手小心抱着小小的洛特,一手拿着自制的嬰兒玩具逗笑她,哼歌哄她入睡。
長期照顧自家妻子是有副作用,摩根回到橋底的住所時,給孩子們感覺溫和不少,心情好得教起孩子們識字,甚至從中挑選能學魔術的孩子,隻要努力就能獲得幹淨好吃的食物。
一邊照顧小小的妻子,一邊教導小孩子們,摩根的生活頓時充實起來,不再虛度光陰。
同樣地,摩根的教學長久下來會變得更嚴厲,但孩子們早已承受過更煎熬的事,很明白摩根的嚴厲是出于好意。
部分孩子長大之前,會魔術的憑自身的能力進入時鐘塔,不會魔術的則找份普通的工作,都成為摩根的眼線,提供一般社會與魔術界發生的大小事。
另一方面,洛特從爬行,喚出摩根的名字,學會走路,到阿奇博爾德分家找來家庭教師開始學習,并因一次'偶然'看出她有天賦,可以進入植物科,開始重點培養。
這次的童年能更美好。摩根隐去身影注視小洛特努力學習的樣子。
等課程結束,所有人都離開後,小洛特打開門四處張望,回來關好門,對空無一人的房間問,“妖精先生你在嗎?”
在她的呼喚下,一直在暗中守護并教導自己,有一頭中長金發,發梢帶點藍,冰藍色眼眸的妖精先生便現出。
是的,摩根把頭發弄成金色,要是變成女的就真Saber臉了。
小洛特快步走近,朝他舉起雙手,下一瞬間被抱起來,那張漂亮的臉孔近在眼前。
“今天表現得不錯。”摩根摸摸她的頭誇贊。
“但我還是用不到您教的魔術。”說到這點,小洛特的表情有些失落。
“長大一些就能用了,你現在還小,對魔力的控制不穩定,現在先練好體力。”摩根教她的魔術都是強化自身配合體術用。
“好的,我會努力。”小洛特抱住摩根的脖子,近距離下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淡淡青草的氣味。
摩根把她帶到較空曠的房間才将人放下,幫小洛特換好衣服開始今天的格鬥術指導。
眼看小小的洛特對自己拳打腳踢,摩根心裡隻有好可愛三字,嘴上一本正經糾正她多餘的動作,然後自己演示一遍。
洛特專注的觀察摩根的動作,接着換她再嘗試。
除了可愛就隻有可愛,小小的身體無論怎樣揮舞拳腳,擺出認真的表情都隻給人可愛的感想。
雖然隻是低強度的訓練,摩根沒有讓她持續太久,在她感到疲累的時候就停下,帶回寝室休息一會便去沐浴。
摩根很自然的取來換洗的衣服跟她一起洗。
不是他變态,而是不能讓小孩子獨自洗澡,要是溺水就危險了。
如今每天能看到她的笑容,是對他最大的獎勵。
把昏昏欲睡的小洛特抱在懷裡,任由她睡過去,清洗完身體,擦幹換上睡衣送回床上休息。
從無人時照顧,成長時陪伴與教育,這便是摩根每天都在做的事。
直到小洛特五歲那年,摩根獲到小洛特說長大後要嫁給自己的承諾,他頓時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同一時期,在摩根治療的孩子當中,亦有不少是先天缺陷的孩子,當中一名因有着部分魔女血統而導緻精神有些失常的孩子突然拉着他。
摩根低頭看到孩子身上都是被毆打的傷痕,皺起眉頭問,“你的項鍊呢?”
孩子隻是繼續拉拉他的衣袖,要帶他到某個地方,摩根隻好跟着來到孩子昔日的住處。
在滿是灰塵和臭氣的破舊地下室,木箱上躺着一名金發藍眸的少年,身邊還放着一條項鍊。
摩根認得他,年輕時的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