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聽小丫鬟說别的,直接打斷她的話出聲詢問。
小丫鬟:“殿下一大早就進了宮。”
江初月咬了咬下唇,“你可知道郡主什麼時候回府?”
小丫鬟搖了搖頭,“每年元日前後郡主都是長住宮中的,所以奴婢也不清楚郡主什麼時候回府。”
她說的是實話,往年明昭郡主都是在元日前一段時間就搬到宮裡小住,一般都是上元節後才回郡主府,今年才是例外。
江初月心中失望,隻能先回自己院子,等明昭郡主回府以後再去試探他昨夜有沒有借着酒意做什麼事。
……
另一邊,沈長樂出席了各種她郡主身份需要露面的場合後,緊趕慢趕,終于是在宮門下鑰前出了宮。
一入府,她就派下人去叫江初月過來。
等人過來以後,不等他行禮問安,就示意他換衣服。
江初月咽下了嘴裡想要說的話,聽話的換了衣服,由着小丫鬟重新梳了頭發。
“殿下……”
“走吧。”
沈長樂招招手,讓他跟上。
“您要帶奴去哪?”
江初月忍不住出聲詢問。
沈長樂不由看了男人一眼,見他眼裡的迷茫不似作僞,挑了挑眉。
這是昨晚的事都不記得了?
但眼下卻不是幫他回憶的時候,不管他記不記得,答應他的事總要做到,要不然又該哭鼻子了。
因此隻道了一句:“聽話。”
江初月抿了抿唇,本就忐忑于昨夜的哭鬧,不敢再惹怒她,識相的沒有多問。
馬車已是備好,兩人同坐一輛。
沈長樂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憊,上了馬車便閉眼假寐養神,沒有管江初月。
一路無言。
大概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竹雪走到車窗前禀報:“殿下,到了。”
沈長樂睜開眼。
“該下了。”
說完率先跳下馬車。
江初月緊随其後,剛要如沈長樂那樣也跳下馬車,卻被攔了一下。
他眼含疑惑的看過去。
就見沈長樂欲要抱他下馬車。
他趕緊拒絕:“郡主,别……”
沈長樂:“你腿上有傷。”
她淡淡提醒道。
江初月:“那也不能讓您抱我啊。”
這兒有這麼多人看着,他一個大男人,那裡好意思讓一個姑娘家抱來抱去。
雖然這姑娘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同于與平常的小娘子。
江初月本以為自己的拒絕不會産生半分效果。
因為明昭郡主從不是一個會允許别人忤逆他的人。
結果讓他意外的是,在自己出言後,對方竟真的收回了手,改讓下人取來墊腳的小凳子。
一直恍恍惚惚跟着對方往前走,直到走到一處院子外。
“自己進去吧。”
“你想見的人就在裡邊等着。”
“不過要記住,隻能待到亥時。”
不等江初月回過神,沈長樂留下幾個下人跟着他,就自己帶其他人去了别處院子。
此時離亥時尚有三刻鐘,她自己用了晚膳,又看了一會兒書,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打算去泡溫泉。
此處是她名下的溫泉莊子,自然少不了大大小小的溫泉池。
作為莊子的主人,沈長樂可以獨享最豪華的大池子。
值此嚴寒時節,正合适泡溫泉解乏。
另一邊,終于見到家人的江初月喜極而泣。
先是衆人抱頭痛哭一場,勉強互相勸慰着止住哭聲,才開始叙話。
無非是詢問近況,互相關心等等。
面對這些在意他的人,江初月實在是無法把真相說出口,隻能妄圖以一個善意的謊言蒙混過關。
他最終給出的解釋是:他無意間牽扯進了一樁謀害郡主的案子,所以家人才會被牽連押送入京。但萬幸明昭郡主有一顆仁善之心,因為愛才,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在身邊效力以贖罪。
……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三刻鐘的時間,聽起來長,落在江初月等人身上,卻顯得極為倉促。
所幸彼此終于見了一面,知道互相都安好無恙,心中便能安心不少。
在留在屋外等着他的下人提醒過後,江初月心中再是不舍,也隻能分别。
然後被下人引着到了一處溫泉池。
層層的帷幔也遮不住蒙蒙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