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上音奈不感興趣地移開眼睛,盡管這則新聞的事發地就在她原先居所的隔壁。
而這則平平無奇的新聞也沒有在這家餐館引起什麼讨論,甚至意外的十分安靜。
或者說,從玄上音奈進來的那一刻起,就變得很是安靜。
他們各自用着拙劣的手段掩飾着,掩飾着自己對她的打量還自以為有多麼高明,真是讨厭,好想把他們的眼睛通通挖出來。
玄上音奈擡起手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做。
她離開了。
無所事事地在路上閑逛,上班的時間路上的行人不多。
沒錯,她現在變成了一個無業遊民。
早在兩個星期之前她還是有工作的。
一家居酒屋的工作人員。
别誤會,玄上音奈沒有做什麼違反道德的事情,她隻是一個陪聊罷了。
下了班的客戶一身壓力和情緒無處發洩,這個時候,她就成了傾聽他們煩惱的樹洞。
或許她也提供其他的服務,但是那是另外的價錢。
開個玩笑,玄上音奈還是很有道德的。
嗯,也有他們長得不堪入目的原因。
總而言之,這份工作給她帶來了不菲的收入,畢竟誰讓她魅力太大了,客戶們都成了回頭客每次都指定她不說,老闆為了留住玄上音奈也一直在給她漲工資。
但是——
雖然客戶們都很‘聽’她的話,玄上音奈對應付他們這件事,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越來越厭煩,特别是在那個惡心的東西找上門的時候。
所以她辭職了。
希望以後不會遇上那些人,她想。
畢竟她與他們隻是單純的員工與客戶的關系,要是有人異想天開産生了什麼妄想而找上門來,那可就危險了。
——
“不見了?”
“是的。”
伊地知拿出手帕擦了擦腦門上因為來回奔波冒出來的汗,看着将那雙大長腿架到茶幾上,一副大爺做派的人,回答道。
盡管曾經作為他的學弟,畢業後也一起工作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辦法适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行為也完全沒有規律可循的五條家大少爺啊。
哦不,現在是五條家的家主了。
但是哪怕是成為了成熟的大人,這個家夥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可靠啊!
伊地知一邊漫無邊際地想着一邊說道,“窗本來一直監視着這個二級咒靈,但很奇怪,一般來說咒靈控制不住傷害人類的本能,但它好像并沒有攻擊人類的意圖,反而一直在尋找什麼,這種企圖甚至壓制住了本能。”
“上面想搞清楚原因,再加上人手不足的緣故,所以一直是優先處理其他緊急事件。”
“沒想到後面一夜之間失去蹤迹不說,接連派出的三個二級咒術師也沒能找到絲毫線索,所以這個案件派到您的手上。”
“我知道了,我會去看的。”
——
而此時的玄上音奈正走進了一家服裝店。
很好理解,因為她看上了櫥窗上模特身上的一件酒紅色漂亮裙子——鎖骨位置纏繞着紅色怒放的玫瑰,波浪紋層層交疊的下擺加上大露背,
完全是她的取向嘛!
玄上音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绯色蝴蝶,很好,愉快地決定了!這件裙子是她的啦!
店裡,對着熱情服務的工作人員,容色奪人美麗異常的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全然不知道,麻煩就要找上門了。
——
“嗯?”
身軀修長挺拔,臉上罩着黑色眼罩的奇怪男人發出疑惑又充滿高昂興緻的聲音。
他抽出插在褲兜裡的左手,骨節分明充滿力量感的手指輕輕挑起眼罩下方的一角,露出的奪目蒼藍似廣闊無垠的天空,又似幽深靜谧的大海。
是被女娲捧在手心細細雕琢而成,又似被上帝珍惜親吻賦予無限力量的存在。
那是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眸,仿若降臨世間的神迹。
“除了遺留下來的詛咒氣息沒有其他任何咒力殘穢,對了,這是一級咒靈。”
“什麼?!居然是一級咒靈!”伊地知十分驚訝,“因為它的特殊性窗一直密切監測着,十分确定是二級咒靈!”
“那麼”伊地知頓了頓,“就是排除了咒靈被祓除的可能,那個咒靈具備隐匿的能力,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哦。”
白發男人将手放下,眼罩嚴嚴實實地遮蓋住那雙絢爛的眼眸。
他雙手插兜,轉身無謂又輕佻地說道。
“咒靈已經被祓除了,嗯!或許可以查查這附近發生過什麼事情。”
伊地知神色越發嚴肅,顯然聯想到不好的地方上去,比如那些潛藏的手段各異的詛咒師們身上。
“嘛!不要擔心!我可是最強的!”
剛剛看起來雖然奇怪但還是十分可靠的男人一下子變了個樣子。
隻見他将自己的手臂展開搭在比自己小一個個頭的可憐先生伊地知身上,全然不顧自己那一身結實且重量不輕的肌肉給别人帶來的負擔。
“所以,還是去買喜久福吧,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這就買上甜品了?
伊地知看着一下子消失不見的身影面色凄凄充滿社畜氣息地伸出手挽留——不要又把他一個人扔到這裡啊!
沒開上車就被以‘這樣更快’的理由瞬移拎到這地方的伊地知站在原地,保留着這個姿勢化為灰白色。
但是想要挽留的人早早地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