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沉默了一下,也不由看了一眼阿黎。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他也确實和寇仲想法一樣,覺得大家像親人一樣相依為命那麼久,阿黎卻什麼都沒有講過,也确實有些委屈之意。
但他比寇仲看得開,并不是什麼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也知道親近之人如果不跟你講某件事,也應該肯定有他的道理。
花黎此時已經拿起了那本表面上看與其他書籍并無不同的《長生訣》,細細的摸索,似乎在摸這本水火不侵的書到底有什麼稀奇,聽了二人的話短暫結束,才輕聲道:“我确實有秘密,但也并非是想瞞你們,隻是之前覺得沒有說的必要罷了。”
寇仲繼續偏腦袋:“哼!”一幅我看你有什麼好說的。
花黎又故意歎了一聲,逗了逗對方:“其實你們要聽,我也可以講的。”
寇仲回過頭:“那你講!”
徐子陵怕阿黎為難,直接一拍桌子:“你想講就講,慣得他!”
寇仲怒了:“你什麼意思?就偏心妹妹,不偏心兄弟?問問怎麼了?你瞧瞧今天看的那個宅子!瞧瞧她拿出來的那兩個大金塊,把人當傻子玩兒呢!”
徐子陵:“那宅子還不是為了我們?你不也說了嗎?要不然她一個瞎子幹嘛不拿那些錢自己去治病?還不是覺得自己壽命将無,給我們的!”
果然并沒有信之前那套說辭。
花黎嘴巴有些渴,便摸索着伸出手拿桌上備着的茶壺,倒了一杯茶,任憑他們先吵一會兒,直到耳朵聽到外面走廊遠處的腳步聲,才道:“兩位阿兄要吵的話,聲音小一些吧,别忘了我們還在逃命。”
于是兩人這才同時噤聲,往桌旁坐下。
花黎倒完自己的茶,又摸索着取出兩個杯子,徐子陵這回注意力從寇仲身上移開,瞧見這一幕立刻給她遞了一下,她接過,繼續給兩人倒茶,一人倒了一杯後,才又道:“你們也不要生氣了,平心靜氣,喝杯茶降降火……”
随後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紗布,歎道:“我的身份其實也很簡單,不過是一個滿門被殺幹淨的人。我的傷也并非普通傷病,而是被江湖人打傷的,由陰寒真氣侵蝕了五髒六腑,傷了經脈……由于是個普通人,才活不長久。”
“那些易容之物也是怕仇家來尋,以防萬一準備的……”
一聽這話,本也沒多大氣性的寇仲情緒也頓時消了下來,聽到活不長久時,更是面色有些不好,完了沉默片刻,他才問:
“江湖人……什麼江湖人?哪門哪派幹的?”雖然他也不知道江湖上有些什麼門派,但也不妨他這麼問,往心裡記下。
花黎搖搖頭:“我也不知……我原本也隻是抱着等死的想法,有一日過一日。”她喝了一杯茶,繼續道,“卻沒想到……這般巧,遇上了《長生訣》。”
“什麼意思?”徐子陵立刻激動問道。“難道……這長生訣能救你?”
都這個時候了,花黎索性再漏一點‘秘密’,坐實兩人猜測自己非一般身份的說辭,也好将來不可避免提及一些江湖之事時更加名正言順。
她說道:“長生訣是道家至寶,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它還是一本絕頂的武功秘籍。因為有長生兩個字,皇帝老兒上醉心道家煉丹的長生不死之術,便想用它來求長生,派皇城禁衛總管……也就是剛剛你聽到的那些其他被困住的過往船隻不滿議論的宇文化及,四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