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禾似乎沒察覺他們的怪異自顧自往前走。

穆塵明更在他身邊問，“他們怎麼了？”

楓禾神色平靜：“沒什麼。大概是心虛了。”

他們一路往古城往走，碰到一路的人都對他們避之不及。楓禾嘴上沒說什麼，但他的臉上已經顯得比較僵硬。

水源在古城外的山間下，被衆多枯樹包圍着的古井下有一處十分深的取水點。井口排滿了人，隊伍的旁邊還彙聚了兩個擔心的花妖，他們不敢去排隊，老老實實得躲在一旁等所有人都打好水才來。

花妖見到楓禾，臉上都露出喜色，當他們又瞄到穆塵明時，又害怕得退縮往後躲。

楓禾朝兩個花妖點頭算是打招呼，他把手中的水桶遞給穆塵明說道：“就是哪裡了，你去排隊。”

他沒有跟上來的意思，隻是像兩個妖族一樣，站着旁邊等待。排隊的人見楓禾遠遠站着，緊繃的臉都放松下來，但動作已經快了很多。

前面的人走的很快，隊伍卻已經很長。輪到穆塵明時，他探頭往裡面望去。隻見裡面有一處碗口大小的出水口。小小的一灘水面裡蕩漾着模糊的影子。

他學着别人一樣，轉動辘轳，水桶往井下移動，特制的水桶發出吱呀吱呀聲。再上來時，鐵桶裡隻有淺淺半桶不到的水。他足足勺了六勺才把水桶裝滿。

正當他想離開時，楓禾主動上前提過桶。

楓禾路過兩個花妖時，他停下腳步。“拿來，”

長墨和長黎先是一愣，又顫抖着把小罐子遞給他。楓禾把水桶中的水勻給兩個花妖。兩兄弟歡喜得端着小罐子對他道謝。

“不客氣。”楓禾已經臭這臉，快步離開。

穆塵明靜靜地看着楓禾的動作不說話。快到住所時，穆塵明才開口。“你對那兩個小花妖挺好。”

楓禾淡淡點頭。“嗯，他們本體是茉莉，需要濕潤的泥土，他們更需要水。”

穆塵明可能滿是沙石的土地感歎。“能凝成人形，确實不容易。”

“那些人好像特别怕你。”他又問道。

楓禾從屋外找來一個破舊的鐵罐子，反扣着抖掉裡面的灰塵。聽穆塵明的話，他淡淡說道：“嗯，之前鬧過不愉快。”

他拿着罐子，又拿來一個小鐵鍬去他的本體下面挖泥土回屋。“他們覺得資源匮乏，所以想獨占唯一的水源，不然妖族使用。”他埋頭裝一塊泥土說道，“你也知道，我們的基本不需要進食，但我們不能沒有水。”

“所以……”

“楓禾，你聯合妖族，霍亂古城秩序，限你天亮前趕緊離開。”屋外響起叫喊聲。

楓禾朝窗外投去一個白眼，“喏，你也看到了。就是他們說的那樣。”

穆塵明淡淡看了一樣出去，“你不是那樣的人。”

村民見出來的人不是楓禾都啞了聲音，一群人低着頭相互推搡着都想其他人出頭說話。

穆塵明看了他們一眼，不打算太為難他們。“不好意思，楓禾日後由我照着，若你們再為難他，别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黑衣少年長相乖巧，他的眼中有着凜冽是少年不該有的威嚴。他的耳邊流蘇為他剪了他的銳氣。他揮手風從他的腳底升起，肆虐的夾雜着沙石眯了村民的眼。

詭異的威壓讓宇文夏和村民雙腳不自覺發軟，跪倒在地，再擡眼時黑衣少年已經不在原地。宇文夏感覺後背有小蟲子再爬到，他一摸才發現後背靜出一身冷汗，再擡手抹汗時，少年已經進屋去了。

“村長，我們該怎麼辦？”送走一個，回來兩個。周财壓下心中的不安想要宇文夏為他們做主。“楓禾把我們的水井毀了這是還沒算呢。”

“閉嘴，”宇文夏呵斥，他起身拍掉膝蓋上的小石子，揉着發紅的膝蓋離開。

“以後都不要提以前的事了，你們也别來找楓禾的麻煩了。”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别怪我沒提醒你們，他是真的能殺了你們。”

那個少年不知道是什麼來曆，宇文夏的直覺，少年真的會動手。

地上跪着的村民見村長離開也都起身跟上，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離開。

周财跪着地上握起拳頭，絕對不能讓楓禾留下，否則他的事情就敗露了。他陰恻恻地擡眸望着點着昏暗燈光的小屋，快速起身跟上大家。

穆塵明進屋就見到楓禾抿着嘴靠在桌子邊看着他笑。他學着穆塵明剛才在外面的口氣，“楓禾日後由我照着，若你們再為難他，别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哈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挺霸氣的。”

穆塵明上前鋪張罐子裡的泥土。他眉尾一擡像楓禾投去笑意。

楓禾笑地眯起眼睛起身來到他的身後，抱住穆塵明腰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最近的笑容壓制不住。

“原來有人護着是這麼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