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嶼嗤笑一聲,不知是在笑謝景辭有自知之明,還是被對方低眉垂眼的模樣逗笑了。
“你一會兒跟我回宴會廳。”
謝景辭哦了一聲,後知後覺生日宴還開着,雖然女主角不見了,但池非嶼這個主人家還得到場。
剛害人家摔了一跤,謝景辭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他換好衣服,老實跟在池非嶼身後。
瓊樓離宴會廳不算遠,謝景辭抿唇偷瞄池非嶼的神情。
他現在緩過勁,雖然三人關系複雜,但池非嶼應該還是喜歡渝淺溪的,難道池非嶼真的已經到那種隻要喜歡的人好,什麼都好的境界了?
池非嶼察覺到謝景辭的視線,開口道:“想問什麼就問。”
謝景辭還惦記着之前的事,用最慫的語氣回怼,“萬一你又說我不需要知道呢。”
“那就閉嘴。”
謝景辭鼓起腮幫子,他之前怎麼就老眼昏花覺得池非嶼可愛,就這張嘴,死人都得氣活。
“你看見他們那樣,完全不生氣嗎?”
謝景辭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個他們除了渝淺溪和傅淵襲也不會有别人。
池非嶼回答,“生氣,然後呢?”
謝景辭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池非嶼接着說,“然後被你推下花牆,連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還要當肉墊。”
謝景辭果斷低頭,誠懇道歉,“對不起。”
池非嶼打量着謝景辭,“這是你第一份工作?”
謝景辭哪知道這是不是原主第一次工作,但對他來說肯定不是,于是他搖搖頭。
“看來我不是唯一被禍害的那個。”
謝景辭試圖為自己正名,“我大部分時間還是挺靠譜的。”
池非嶼促笑一聲,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謝景辭歎氣,一時失足千古恨,被當面蛐蛐,他居然都不能反駁。
不對,一開始他們是在聊這個嗎?
謝景辭猛地反應過來,失策,被這家夥岔開話題了!
他瞪了一眼池非嶼,不愧是當總裁的,心眼子也忒多了。
這時宴會廳也到了,謝景辭沒機會再開口。
跨過大門,像是來到另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沒見過世面的謝景辭成功看呆,他合上張開的嘴,默默低下頭,決定不給池非嶼丢臉。
他壓低聲音,問道:“我要推你去哪?”
池非嶼回答:“随便找個角落。”
謝景辭松了口氣,雖然他挺社牛的,但在這種場合,他唯剩不多的那點腼腆還是冒出來了。
不過謝景辭還是放心早了。
池非嶼本身就是焦點,走到哪都會有人跟上來,一個個西裝皮革的大佬都想跟池非嶼拉近關系,還不斷帶着自己小輩過來刷臉。
謝景辭站在一旁,臉都笑僵了。
好在主持人的聲音及時出現,宴會到了最後一個環節,切蛋糕。
宴會廳内的燈光暗下,賓客們自覺讓出中央一塊地。
随着音樂響起,一座用蛋糕雕砌的城堡從大門緩緩駛入。
謝景辭驚訝地睜大眼睛。
蛋糕城堡有兩三人高,最底下的直徑更是接近兩米,如果不是主持人提前說要切蛋糕,他根本認不出來。
謝景辭心底酸了一句,萬惡的有錢人。
不知何時回來的渝淺溪出現在蛋糕旁邊,她看向池非嶼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池非嶼也配合着驅動輪椅到對方身旁,眼眸帶着若有似無的溫柔。
燈光照在他們身上,光線柔和,似在襯托出氣氛。
本該很唯美的一幅畫,換做之前,謝景辭大概也會一起欣賞,但是現在他隻覺得别扭。
那兩人明明站在一起,卻顯得異常割裂。
謝景辭開始懷疑,池非嶼真的喜歡渝淺溪嗎?原文中寫的一定就是事實嗎?
堆祝福詞不要錢的從主持人口中說出,最後他還暗戳戳的恭維池非嶼和渝淺溪的感情深厚,令人羨豔。
謝景辭聽得毫無感覺,直到結束,他覺得不對勁。
這就沒了?不應該還有祝池非嶼生日快樂嗎?
原文對宴會的描寫主要是傅淵襲和池非嶼的争吵,之後的事情一帶而過。
知道隻辦一次生日宴時,謝景辭還以為池非嶼是打算和渝淺溪一起。
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麼一回事。
或許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生日,不需要隆重的慶祝。
可看着池非嶼的背影,謝景辭抿起唇瓣。
怎麼想,今天對池非嶼都不是個愉快的日子,如此隆重的慶祝卻換來未婚妻出軌,雖然池非嶼表現得并不在意。
謝景辭幾番掙紮,還是偷偷摸摸拿出手機,給陳澄發了個消息。
陳澄可能是在忙其他事,又或者是睡着了,半天都沒回消息。
謝景辭拽着褲縫,用指腹摩挲着,時間就快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