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說:“我們來這都是跟着師父來的。”
張一曲點頭:“難怪我看你們這些煉炁師都互相看不順眼,原來是不同勢力呀。”
柳華說:“那些都是渣渣,我們師父最牛。”
“你說誰是渣渣!!”另一夥偷看的煉炁師大喊起來。
柳華看過去,說:“說你,怎麼的!”
“柳華!!你少在這裝大頭!!”
李玉恒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
“你們三!!想打架是不是!!”
柳華道:“來啊!”
兩邊一下就罵了起來,罵着罵着開始動起手來。
屋内的四位聖人,氣得嘴角抽動。
柳華被一人拿石頭砸中腦袋,捂着臉撞在張一曲身上。
張一曲看柳華受傷,一個飛撲過去,跟另一夥煉炁師們扭打起來。
“張一曲!”一個半長頭發的煉炁師抓住張一曲的衣服,喊道:“你跟誰一夥的!!!”
被張一曲撲倒的煉炁師喊道:“我罵他師父,又不是罵你師父!!”
“哎?對哦。”張一曲道:“我幹嘛動手啊?”
“臭小子!!”那煉炁師一拳捶在張一曲臉上。
“喂!!别動他!”李玉恒也沖上去,跟煉炁師們扭打在一起。
兩方罵戰成了個四方混戰。
他們打得正歡,門哐當一聲被拉開,四位聖人站在門内,看着混戰的徒子徒孫們,喊道:“關禁閉!”
混戰的衆人被扔到禁閉室。
張一曲喊道:“跟我無關,我是無辜的啊!”
侍衛看了眼張一曲烏青的眼眶,把張一曲推進禁閉室,關上門。
……
林紹賢站在水槽邊,一言不發地搓着手,他搓得很用力,手指已經發白。指甲内的血已經結痂,他拿着木簽像摳下水道一樣摳着指甲内的血痂。
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像受精的豹子一樣跳起來,回頭看過去,發現拍他的人是巫峨。
巫峨也被林紹賢的過度反應吓得待在原地,磕磕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我來給你送毛巾。”
林紹賢看了眼巫峨手裡的毛巾,閉了閉眼,松了口氣。過度緊張之後,身體乏力了下來,他跌跌撞撞後退幾步,跌坐在長凳上。
巫峨走過去,把毛巾遞給林紹賢。巫峨的手也在不住顫抖,但他的表情依然決絕,他覺得自己在做對的事。
林紹賢擡手要拿毛巾,卻突然感覺胃裡一陣翻湧,他捂着肚子,一下就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巫峨忙蹲下去拍打他的背。
“嘔……”林紹賢肚子空空,什麼也吐不出來,但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以至于他雙眼通紅,額頭和脖子上青筋不住鼓動。
巫峨張嘴想說什麼,但一張嘴,話沒說出來,牙齒先發出碰撞的聲音,看上去十分滑稽,他顫抖着嘴唇,說:“那人……磕磕……在城裡殺了一百多個巫觋……磕磕磕……我們全員加起來,也才不上一萬人,所以祖宗們恨……”
不得不說,人不幸的時候,看到别人比自己更不幸,心立馬就放寬了。林紹賢見巫峨比他更心慌,心裡反倒好受了些。他深吸了口氣,感覺腦子清明了許多,對巫峨說:“首先,他的緻命傷不是我給的。其次,就算不是我,按照曆史走向,他也會死。”
巫峨見林紹賢雙目赤紅,額頭冒出青筋,知道他現在心裡也已經快到臨界點了。但巫峨着實佩服林紹賢,這個時候還能這麼清晰地捋出給自己脫罪的理由。
他甚至慶幸自己選對了人。他握住林紹賢的雙手,将自己體内的能量渡向林紹賢,讓林紹賢放松下來,“我知道……磕磕……我沒有指責你……林哥……”
巫峨的能量和安慰的話對林紹賢無用。林紹賢松開巫峨,甩了甩酸麻的手,有些抱怨地嘀咕道:“這筆賬不該算我頭上。”
林紹賢的抱怨,讓巫峨覺得他更有人情味了,巫峨也稍微放松了些,扯着笑,說:“你放心,我說過,保證你的安全。”
巫峨幾斤幾兩,林紹賢看得明白,論術法和張一曲55開,論智商和張一曲半斤八兩,情商也不高,甚至沒張一曲看得開。
他沒把巫峨放在眼裡,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隻有自己。
林紹賢正思考着,巫峨把他的臉掰正,鄭重說道:“巫鹹大人會教你怎麼利用你體内‘神’的能量,你好好學。”
巫峨離得太近,林紹賢有些别扭,他拿開巫峨的手,說:“知道了。”
巫鹹站在林子裡盯着林紹賢。林紹賢的反應是正常人都該有的反應,巫鹹很滿意,這說明林紹賢是個正常人,不是個瘋子,瘋子很難把控。就像巫流星,這樣的人是灰色的棋子,不能放在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