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巫鹹根本不聽巫峨的話,她的目光近乎毒辣地盯着林紹賢。
林紹賢從巫鹹的言辭中聽出來,她們可能需要自己體内的“神”,所以,自己暫時是安全的。現在,隻要自己不妄動,就能保命。他畢恭畢敬地對巫鹹說道:“巫鹹大人,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您要是需要,我會盡可能配合您。”
巫鹹打量着林紹賢,見林紹賢沒有撒謊,這才松弛下來。林紹賢以為就這麼糊弄過去了,但巫鹹突然身體一繃,眼珠子不住地輕微晃動,似乎在快速翻閱林紹賢的生平,半晌後,她說:“你有因果,所以短命,你要死了……弑父的因果……”
巫鹹的話很難聽,但難聽的話林紹賢聽太多了,他打趣道:“确實想過要弑父,但法律不允許。”
巫鹹的權杖狠狠敲了下林紹賢的眉心,瞬時間,無數畫面在林紹賢的腦海裡閃過。一輛拉着鋼筋的貨車撞過來,鋼筋插進他的心髒;一條洋槍的子彈打中林紹賢的心髒,林紹賢捂着心髒倒在地上;接着,他被長槍穿喉、被腰斬、被砍飛腦袋、被砸成肉泥……
這些畫面,在他的夢魇裡出現過無數次。
林紹賢已經見怪不怪,但這次又輸入了一個沒有夢到過的畫面,他看見一個身着黑色龍鱗甲,帶着紅鬥篷的少年站在雪山山巅,一條巨大的黑龍盤踞在少年身邊。少年回頭,看向林紹賢,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一個黑影如獵豹一般竄了進來,一下掐住了林紹賢的脖子,把他按在牆上,将他從夢魇中拽回現實。
林紹賢後背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哼,他咬着牙低頭看過去,發現掐着他脖子的是個瘦小的女人。女人和巫峨長得很像,鳳眼、花瓣唇,但滿臉的戾氣。
林紹賢想開口說話,但還沒張口,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女人的手指直接插進了他的胸口,要将他的心髒挖出來。
“巫流星!”巫峨跑過來,将她扯開,擋在林紹賢面前,喊道:“你幹什麼!”
被叫做巫流星的女人舔了舔手指上的鮮血,說:“把他的心髒挖出來,他的能量就是我們的。”
巫峨氣得一雙鳳眼幾乎要飛到太陽穴,他蔑視道:“他是我的人,輪不到你來處置。”
巫流星看向巫鹹,說:“巫鹹大人也希望得到這個能量吧。”
“但拿不出來。”巫峨走向巫流星,挑釁地擡了擡眉毛,說:“這股能量隻為他存在,他隻有活着,才有價值。”
巫流星盯着巫峨,轉到巫峨身側,掌中聚雷,說道:“心慈手軟的男人!”
巫流星擡手,欲甩出雷球,正此時,一道閃電正中樹屋,砰的一聲,樹屋坍塌下來。
巫峨連忙把林紹賢按在地上,擋在林紹賢身上。
林紹賢看向房屋外,就見張一曲站在鐵鍊上,身前立着十幾道符,符咒劈裡啪啦散發着雷電。
巫鹹盯着張一曲,幽幽道:“今天來了不少外人。”
巫峨狠狠咂了下嘴,站在巫鹹面前,說:“對不起,巫鹹大人,我來解決他。”
“廢物,滾遠點!”巫流星推開巫峨,手中散發着紫氣的雷球砸向張一曲。
張一曲沒想到巫流星也是用雷的,他連忙抓住鐵鍊,翻身下去躲開雷擊,再縱身一躍,落在坍塌的樹屋上,數道雷符甩向屋内的衆人。
巫鹹用木杖狠狠擊了下地面,木杖上的神石展開一道屏障,将衆人護在屏障内。
此時,幾個年輕巫師從其他木屋上跳了過來,将張一曲圍在中間。
巫峨見事态對張一曲不利,立馬跳到張一曲面前,喊道:“你走啊!!”
“走個屁!”張一曲一見到巫峨就火冒三丈,他沖着巫峨大喊道:“你特麼腦子被特麼驢踢了!!”
巫鹹好言相勸,道:“年輕人,不要動怒。”
“滾你大爺的!”張一曲周身雷炁躁動,喊道:“你們破壞了規則,妄圖扭曲時間,改變曆史,還把普通人拉扯進來,你們都該死!!”
巫流星道:“少廢話!來打一架,你赢了就把人帶走,輸了,就立馬滾蛋!”
張一曲喊道:“來啊!!!”
巫流星:“來啊!!!”
張一曲拔出法劍,喊道:“你過來啊!!!”
巫流星拔出木劍,喊道:“你過來啊!!!”
兩個暴脾氣瞬時沖向對方,兩柄帶着雷炁的劍撞在一起,照亮正片木屋,雷球發散出的能量打在樹上,劈斷了樹枝。
巫鹹歎了口氣,要出手。
巫峨怕巫鹹殺了張一曲,忙召集風炁,将張一曲和巫流星分開,跳到兩人中間,大喊道:“張一曲!!!你走啊!!!”
“你大爺的,巫峨!”
“特娘的!!”
張一曲和巫流星憤怒地看向巫峨。
巫鹹的表情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手中的權杖隐隐發光。
“喂!”林紹賢喊道:“大家都冷靜點。”
衆人聞言,回頭看向林紹賢,隻見林紹賢拿着一根折斷的木頭,木頭尖抵着一名年少巫師的頸部大動脈。
張一曲得意地哼笑一聲,說:“你們當慫蛋資本家是吃素的麼!”
巫峨翻了個白眼,罵道:“蠢貨。”
林紹賢察覺不對,側頭看過去,隻見巫師們已經傾巢出動,将這裡團團圍住。
林紹賢吐出口氣,松開年少巫師,舉起雙手投降,說:“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