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李星雲挑了一家客棧,打算休息時跟同伴們了解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姬如雪還沒來得及給他上藥,傾國傾城就把李星雲圍起來。兩個人揉來搓去,把李星雲的臉皮子都要揉爛了。
“小妖女,這人到底是誰呀?泣血錄真的是他的?”李星雲揉着臉問,他再不開口引個話題,好奇心旺盛的姐妹倆怕是要把他褲子給扒了。
蚩夢嘻嘻一笑答:“當然了,他是我的徒弟。人嘛,是怪了一點,但不是壞人。”
“不壞?”李星雲簡直不可思議,控訴他,“他剛剛騙我說,他把你給殺了。”
蚩夢聞言扭頭瞪向侯卿。
侯卿撫着手中笛子悠然找補:“但他反應還不錯,很生氣,想殺我。”
蚩夢驚喜轉身,問了句話,李星雲連忙轉移話題,氣得她直跺腳。
那邊在溝通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這邊侯卿戳戳蚩夢問她笛子裡的蠱為什麼願意在裡面待着不亂跑。但蚩夢還在急李星雲故意忽視他,咬着嘴唇生悶氣不肯答疑。
兜兜轉轉,話題又回到給姬如雪除蠱上。蚩夢高興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抓隻羊來。”
這句話說漏嘴,讓侯卿立刻意識到自己換血後有時會難以控制的怪聲源頭。他劍眉倒豎:“夜晚陰氣重,明日吧。”
我隻笑了兩聲,沒想到引火燒身。趕屍人也記起那日,我莫名其妙抱進來的羊。于是下一秒,被瞪的人又換成了我。
“還在這裡,是等你的情……”侯卿冷笑道。
“現在就走!立刻馬上走!”我幾乎是跳出去的。
出于給屍祖找點事做,好讓他沒工夫追究我的目的。剛一出門我就問:“你不是要跟蚩夢研究,如何才能讓蠱蟲待在骨笛中嗎?現在就走,明天萬一來不及了。”
侯卿揚手給我看了眼那兩隻笛子道:“不傳授,自己便不會摸索了嗎?”
接着他站定,興師問罪:“羊哪兒來的?”
“路上碰到的。”我老實交待。
“碰到取血?”
“沒啊,是碰到了羊,想起來你好像有這一遭。怕羊來得不及時,給你抱一隻去充充數。”
“你心虛什麼?”侯卿眯起眼睛。
我倒退兩步,指指他手裡的笛子道:“不是虛,是怕。”
持笛人通過我的視線,看到了在笛孔間穿行的蠱蟲。
“流蹤蠱、幻蠱……都是普通蠱蟲,剩下的應當在葫蘆中養着。”侯卿伸手點了一下蠱蟲道。
我打了一個激靈,退得更遠了:“你不會之後也要用葫蘆養蟲、蠱吧?”
“這麼怕蟲子。怎麼不怕屍體?”
“屍體你都收拾得很整潔啊,而且你禦屍屍才會動,蟲子又不是你不喊它,它就不動了。”
淩空侯卿扔過來一個小瓶子,很像之前給的血藥。
他朝前走了兩步,見我沒跟上又轉頭問:“你打算露宿荒郊?”
我強詞奪理:“以天為被地為席可是你之前說的,而且我甯願在郊外呆着也不要跟着你被蟲子咬,止血藥止血又不止疼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