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禾、展旬與祝餘吃了早飯後,便在烏亞達的帶領下,動身前往彌樓。
烏亞達介紹言:彌樓是前幾代老城主建立的,那位彌老城主德高望重,愛習武、愛人才,于是就設立彌樓比武擂台,定期舉辦比武,得勝者就能成為外姓彌家人,得到彌家的資助與庇護。
黎禾詢問:“城主姓彌?”
烏亞達點頭,“是的。你沒猜錯,彌蘭是現任城主的女兒。”
一旁的展旬默默地瞪大了眼睛,“那我們打彌蘭,城主會不會為他女兒出氣?”
烏亞達笑道:“正常比武彌城主怎麼會插手?而且,你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彌蘭!”
展旬不服氣,“她有那麼厲害?”
“懈西城璀璨的星星。”烏亞達語氣輕快,頗有些贊美之意。
幾人沉默,沿着逐漸蘇醒的街道朝城東走去。一路上,駝鈴聲此起彼伏,像是懈西城特有的晨鐘。
途中,黎禾想起昨日彌蘭所講故事,不由地朝祝餘靠近。
祝餘側眸,随着黎禾越來越近,他眉頭之間的冷意越來越少。
“阿餘哥。”
祝餘有些不習慣:一張冷冰冰的臉卻喚着如此親昵溫柔的稱呼,實在違和。
“還是叫我祝餘吧。”
黎禾不解,但隻應了聲,“好。”
“怎麼了?”
黎禾餘光瞥見烏亞達,道:“想與你單獨走一會兒。”
豎着耳朵的展旬聞聲,激動地雙眼一亮,忙地拉過烏亞達,道:“走走,我們先去雷塔,他們待會兒來。”
烏亞達聞言,沉眸,望向黎禾,目光随後落在祝餘身上。
祝餘眼神一冷。
烏亞達笑道:“彌樓就在懈西城最東邊,若是尋不到,随便問一個商販都知道。”
黎禾點點頭,随後一把拉住祝餘的手腕轉角走進了另一條街道。
祝餘很詫異,這家夥又是單獨與他走、又是牽手的,弄得他一時慌了神。
黎禾确保自己與烏亞達拉開距離後,這才松開祝餘的手。
“昨天我和彌蘭一起洗澡時,她講了一個故事。”
祝餘回過神,垂眸見黎禾眉頭緊蹙、一臉嚴肅。原來是有話要說。
“嗯。”
“關于你的故事。”
祝餘挑眉,“我不記得我認識她。”
黎禾擡頭望着他,“她小時候聽一個來自長夜城的說書人所講的故事。”
祝餘眸光一暗,“什麼故事?”
黎禾停步,微微踮起腳,湊到祝餘耳邊悄聲道:“說你是神子、無道之人。”
祝餘愣了愣,随後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黎禾愈加疑惑。
“我都忘了我還有過這些稱号。”
黎禾不理解這有什麼可笑的,依舊嚴肅道:“她說她一直想見你。我不知她的目的,沒暴露你的身份,不過她似乎依舊懷疑。”
祝餘沒有回答,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黎禾望見他眼裡的笑意,不解:“你為什麼想笑呢?”
這般一問,祝餘嘴角壓不住上揚:一臉嚴肅地說着不重要的東西。
“你竟然挺可愛。”
“可愛?”黎禾納悶,一頭霧水。
“喂——”他們身後傳來一聲吆喝,“别在道路中間打情罵俏。”
祝餘忙地拉過黎禾,為那拉貨的商人讓開道路。商人與他們擦肩而過時,忍不住打趣:“年輕就是好呀!”
“你不必擔心。“祝餘道,“她不是我的對手。”
黎禾點點頭。仔細想來也是,一個女孩子而已。她不由地歎息一聲,“不知這次比武又會帶來多少麻煩。”
“你擔心的你身份?”
“嗯。”
“放心。”祝餘拉上了她的手。
黎禾兀然心頭一顫,隻覺祝餘的手掌粗糙卻溫暖。
祝餘牽着她穿過街道,穿過街道後,他松開黎禾,朝東邊走着,“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黎禾卻想起了在今涵村王府裡祝餘為保護他們差點死在舟舟攻擊下的場景,她神色一暗,“不必。我的生死沒有那麼重要,你和展旬更重要。”
祝餘“砰”地一敲黎禾的額頭,“還是想想你的比試。你想赢嗎?”
“不知道。”
祝餘掃了眼黎禾無欲無求的眼睛,饒有興緻道:“這次我為你決定,如何?”
黎禾望向祝餘,“好。”
“想赢。”
“好。”
祝餘一笑,彎着腰湊到黎禾跟前,“這是承諾。”
“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