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你又不重,很輕的。”
“......”
回去的路上并沒有一帆風順,沿途中他們碰上了好幾隻不受條件觸發就能行動的傀儡和泥潭詭。中途林雨言幾次三番提出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去對付那些家夥,可鄭乾澤隻是平靜地回答:閉上眼,不要去看。林雨言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做了,等再睜眼時那些煩人的東西就已經不知道被用什麼給解決了。他很好奇鄭乾澤究竟用了什麼方法,所以偷偷睜眼看過,但被鄭乾澤敏銳地抓了個現行,對方手動幫他遮住了視線:“不要看些不該看的。”話裡帶有警告的含義,吓得林雨言連忙點頭,僵硬地窩在他的臂彎裡。
好奇心會害死人,嗯嗯,不要看不要看……林雨言心裡不斷默念着這句話。等不知道心裡說了多少遍後,鄭乾澤就帶着他找到了出口的門:一條死路,但路的盡頭上有個小凹槽,像是要放什麼東西進去。
“信物。”鄭乾澤示意林雨言将那個盒子拿出來打開,他聽話地照做了。打開後,盒子裡靜靜躺着一枚酷似發簪的飾品,從外表看像是被折成三棱錐的銀杏葉子。林雨言把那個飾物放進凹陷處,隻聽“咔哒”一聲,無形的鎖被打開,接着兩人腳下就出現了一個法陣,同時系統面闆也彈了出來,林雨言看了下自己上面的内容:
本次任務耗時:三小時四十九分鐘
恭喜玩家完成任務:逃離詭異迷宮
任務獎勵:線索*1、積分*200(已發放)
檢測到當前兩位通關玩家為合作關系,此次積分為兩位玩家所得積分後的總額,現已将其全部存放至共享賬戶。
白光閃過之後,兩人又回到了琉裕樓内,隻不過這次換了地方,不在原來的房間内了。邱曉曼坐在真皮沙發上慢悠悠地品着茶水,見到亮着的光後她擡了下眼皮,不慌不忙道:“喲,回來得這麼快,乾澤?我準備的點心還沒上來呢,這下可不能招待你們倆了。”繞過茶桌走到他跟前定睛一看,鄭乾澤懷裡還抱着一個人。邱曉曼雙眸微睜,故作驚訝道:“啊呀,小朋友這是怎麼了?”說着她伸手摸上林雨言的額頭,喃喃道:“也沒有發燒啊,怎麼就難受成這樣?”
濃郁的沉香香味從邱曉曼身上散發出來,可這無害的香氣到了林雨言這裡卻成了催吐的猛藥。嘔吐物再次翻湧上來,他硬生生将其咽了回去,留下一喉嚨酸苦的味道。
“他吃藥了,身上不太舒服。”鄭乾澤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退了退,“你身上的香味會讓他難受的。”
邱曉曼靜靜地看着林雨言,似是在思考着什麼,而後她莞爾一笑:“原來是胃裡難受啊,那這味道言言确是聞不得了。”她指了指桌子另一側的沙發,讓鄭乾澤将他放到上面休息,她會讓人去找些合适的藥,以及外敷的藥膏。
安頓好傷病員後,邱曉曼将鄭乾澤單獨拉出來談話。“這次冒着違規的風險幫了你這麼多,打算拿什麼來和姑姑我交換呀?”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我對你那些權能倒是挺感興趣的,不如你拿它——”
“它被封印了。”鄭乾澤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況且你也不需要我的這一點權限——邱姑姑。”
她輕蔑地哼了下,擡手撫摸并不雜亂的鬓發:“我當然知道老白給你的那點權能對我毫無作用——我真正想問的是,你願不願意用對我不值一提的珍貴權能換他的平安。”
鄭乾澤雙手抱臂,微垂着頭不作回答。
“你很在乎那孩子。”邱曉曼給出自己的論斷,“之前你在樓裡的舉動那些剪紙傀儡已經告訴我了,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關心一個人。或許連你自己也沒發現,但下意識的行為和臉上情緒不會說謊。所以啊,我需要确認一件事——”
“你這是......喜歡上他了嗎?”說完,她湊到鄭乾澤面前,期待着他将要露出的表情。令她失望的是,鄭乾澤依舊是一臉迷茫;不過她也在失落之後輕輕松了口氣:“好吧,這也不是件純粹的壞事......至少現在是這樣。”
不理解她在說什麼的鄭乾澤打算追問下去,不過邱曉曼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你說說你,好好的和老白鬧那麼大的矛盾做什麼?他也不是故意放任‘逆流’不管的,理解對方不得已的苦衷不行嗎?”
“......為了他的苦衷和不得已,就要讓那麼多人成為被他戲弄的工具和傀儡嗎?”說到這裡,鄭乾澤語氣冷了下來,“什麼選拔可以勝任的人,這隻是他為了看他們在生死間的掙紮而做出的‘遊戲’......”身旁垂下的拳頭被他握得青筋暴起,身上的戾氣也凝成了實體。看出他狀态的不對勁,邱曉曼隻得翻過這一篇話題:“好了好了,不喜歡老白的作風就不聊了——那些藥快到了,去看看你在乎的那個小朋友吧。”
臨走前,邱曉曼又叫住了他,問出了一直沒機會問的問題:“對了,你的權能是什麼時候被封印的——我記得進入遊戲的時候老白沒有沒收你的權能使用權啊?”
鄭乾澤身形一頓幹站在原地,沉默許久才回道:“我自願的。”随後也不管邱曉曼的反應,徑直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