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等林雨言從房間裡出來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他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自己晃晃悠悠地走在走廊上,頭腦還有些迷糊。
不會發燒了吧……林雨言摸摸自己的額頭:溫熱,但不燙。
“明天還得再——呃唔!”
他很不幸地在拐角處迎頭撞上了突出來的牆角,痛得驚叫出聲。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他揉了揉被撞疼的鼻梁。
不過好在,這一撞讓自己清醒了不少,但他還是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
聽到有腳步聲,林雨言四下望去,看見鄭乾澤正朝自己這走過來。
“你——”鄭乾澤在他跟前幾步遠的地方站定,“還好嗎?”
“哈,托你的福,我現在非常不好。”林雨言雙手抱臂,語氣滿是不善,“沒想到鄭副主管這麼閑,都下班兩小時了還過來,找我有事?”
“……”鄭乾澤沉默着,并沒有立刻回答他。
“你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說罷,他轉頭就要走。
鄭乾澤終于開口:“你其實沒必要對我有這麼大敵意……”
林雨言聽後緩緩停下了腳步,再回頭時臉上已泛起了怒意:“我沒必要對你有敵意?——我對你态度不好?”
“當初是誰先決裂的?是我嗎鄭乾澤!?”
鄭乾澤緊握着拳,一言不發。顯然,這句話雨言說對了。
“颠倒黑白是吧?當時誰是對我意見最大的那個?!”林雨言眼眶發紅,他的心裡防線處在崩潰的邊緣。
看出了林雨言的不對勁,鄭乾澤開口:“對不起,我隻是——”
“你不用道歉,你沒必要。”林雨言冷冷地說道,“是我的錯,我當時就該被那些東西給吞掉而不是等你過來幫我!”
鄭乾澤黑着臉,顯然是被林雨言剛才那段話給刺激到了。但他自認自己沒有反駁的權利,所以沒說話——自己對他的虧欠遠大于他給自己的。
“又是這副樣子。”林雨言的語氣冷到了極點,“明明有什麼事要說卻一聲不吭,總讓别人去猜你要說什麼……”
“我就讨厭你這樣的性子。”
“……”鄭乾澤整頓好情緒,開口道,“别這麼輕視自己的生命,哪怕我們不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我跟你說過,不要這麼不在意自己……”
林雨言自嘲般地笑笑:“所以你是因為這點小事才跟我絕交?”
“畢竟考核時你……”鄭乾澤突然不說話了。
“考核?……哈哈……”林雨言用瘋子般的笑容取代了自己的憤怒的表情,“那你猜,我那樣做是為了什麼?”
“我也說過,我會幫助你完成你的願望。”林雨言垂下火紅的眼眸,“但我對你太失望了。”
鄭乾澤還想說些什麼,林雨言就立馬走掉了。
“現在,我後悔當初的承諾了。”
林雨言極力藏起心裡的悲傷,想在情緒爆發前離開這裡。
他還沒走出多遠,鄭乾澤突然朝他大喊:“别過去!”
林雨言疑惑回頭,腳步卻不停:“你又——”
腳底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空洞,他一腳踩空掉了進去。
“!——”墜入深淵的那刻,他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雨言!”鄭乾澤嘗試拉住他,但還是晚了一步。那個空洞也在林雨言掉下去後立刻消失不見。
“怎麼會……”
他站在林雨言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