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再做這種事情了嗎?這次又是為何?”須盡歡出聲詢問想要借機拖延時間,趁機動了動自己的手指發現非常艱難,隻能寄希于熒儀盡快趕來了。
村長沒想到須盡歡剛來村子沒多久卻也知道的不少,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槐安告訴你的是不是?我是前幾年不再給人進行配陰婚,我也知道這不是多好的事情,畢竟有損人的陰德,不然我的兒子也不會受我連累年紀輕輕就去了,讓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
說到傷心處村長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然後越說越激動:“我那兒媳婦見我兒子早死,不等我兒子下葬就帶着孩子回了娘家,娘家來人還說她要改嫁,她怎麼能帶着我的孫子改嫁,于是我就殺了她們全家,讓她們去地下團聚。”
村長圍着棺材邊走邊說:“我兒子生前喜歡美人,可是我這個當爹的卻沒能實現他的願望,如今他到地下怎麼也要滿足他,給他找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當媳婦,原來的那個我直接替他休了。”
“現在整個院子都被我封起來了,我老伴走得早,現在連唯一的兒子也走了,我還有什麼活頭,反正這個村子也差不多廢了,村長這個職位從老一輩接手到現在,到我手裡算是毀完了,無所謂了。。。都無所謂了。。。”
須盡歡聽着隻覺得越來越荒唐,原來這次找女子不光看八字還看相貌,她就奇怪當初找女子配八字為何那麼高調,原來是給他兒子找的。
須盡歡不想看見村長現在癫狂的樣子,出聲打斷他:“你知道你現在的舉動是不可能給你兒子婚配成功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村長聽到果然停了下來,橘子皮般的臉上扭曲的五官在聽到須盡歡的話後有少許停頓,他歪着頭思考着須盡歡話裡的含義,須盡歡沒等他想明白将事實告訴他:“你兒子的靈魂根本就沒有去地府,他隻有今生沒有來世,又怎麼可能結成陰婚呢?”
“你撒謊!你騙人!”村長猛得一拍棺材,将自己半個身子探進棺材裡,面目扭曲的瞪着須盡歡,布滿白翳的眼珠死死盯着少女,那副樣子饒是須盡歡做了心理準備還是有些被吓到了。
須盡歡沒有想着停下,而是強裝鎮定騙村長,她說道:“你兒子并非自然死亡,根據地府條令因妖物被害死而靈魂殘缺者,不入輪回,你的兒子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和熒儀相處了那麼些年,對于胡謅這件事須盡歡沒有學會十成也學到了六七成了。
村長搖搖頭,覺得須盡歡在騙他,哪怕須盡歡說的有模有樣,須盡歡接着說:“你兒子的靈魂此時應該在槐安那裡,槐安身邊有一鬼物,槐安和鬼物做了交易,鬼物替他殺人吞噬掉死者靈魂,讓死去的人沒有輪回的可能。”多虧了之前承歡告訴她的信息,現在她能慢慢把所看到的串聯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
須盡歡沒有管村長變得煞白的臉色,而是反問道:“難道你沒有奇怪為何村子出殡使用的紙人為何很不一樣嗎?紙人為何無人操縱就能做出和人一樣的舉動甚至還能聽得懂人話?那是因為這些紙人身上就是那些已故死者的靈魂啊!”
村長難以置信的一步步後退着,須盡歡感受着體内迷藥在漸漸失去作用,艱難的将自己的上半身撐起,回頭對村長繼續攻心:“那些紙人最後都會被一把火燒掉,燒掉那些紙人的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鬼火啊。”
“你騙人!你剛才還說槐安身邊的鬼物會吞噬靈魂,吃進去的靈魂又怎麼會再次吐出來。”村長像是找到了須盡歡騙人的證據一樣,笑着跳着指着須盡歡一頓說。
須盡歡隻覺得村長可憐,可憐他的無知:“沾染上鬼物氣息的靈魂是無法逃脫鬼物的掌控,鬼物分裂出被吞噬掉的靈魂,附在槐安做好的紙人身上,槐安要讓那些曾經傷害過承歡,對承歡的死袖手旁觀的人都看看自己最後的下場,被鬼火焚燒灰飛煙滅。”
“啊-------”村長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抱着頭蹲在地上嘶吼嚎叫,須盡歡冷漠的看着村長發瘋,心下一片平靜,村長現在的樣子何嘗不是當初槐安的樣子,現在這樣不過是風水輪流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