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您——”

殷川深呼口氣，突然出現的聲音吓死他了。

仙尊修為雄厚，氣息沉穩，以至于舉止間令人難以覺察到動靜。

殷川面色擔憂，回複道：“不知道啊，今日君主小憩睡醒後就變得有點古怪，接着就來獻祭了，攔都攔不住。”

幾息間，顧嶼沒有回應，過了會兒，他嗓音低沉：“是麼。”

殷川逐漸反應過來：

“等等，仙尊您說什麼，君主還是獻祭了！獻祭了什麼？”

暴風雪呼嘯，顧嶼再沒多說一個字，他雖然望着前方在走，但又不像在望着前方，眼睛淨是疏離。

周身的飛雪繞着冷冽漩渦。

四面陷入一種深至骨髓的寒冷。

***

離開大雪飛舞的聖地，池陸沿着魔界邊境一路往南走。

邊境大漠靠近聖地結界的地方，有層層疊疊的白雪，随着離聖地越來越遠，白雪的痕迹也逐漸淡去。

魔界北部地廣人稀，倒是能圖個清淨，池陸邊走邊思考，接下來的打算。

“太清136年……”池陸喃喃道。

這個時候的魔界和修仙界之間，基本屬于互不相幹的關系。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直到。

在這一年，谷雨的時候。

以崇金閣為首的一幫仙門，忽然把一系列罪證扣在了魔界的頭上，自此激起修仙界群憤。

為首的仙門，率先将數把仙劍置入熔爐，聲稱要煉制熊熊燃燒的驅魔之火，揚言除魔衛道、維護太平。

那一日，叫「熔劍事件」。

自那以後，太平之日去不複返。

生活在人界的魔被無端敵對、絞殺。

連人界也受到牽連。

越來越多的魔心生怨氣，烏雲密布，暗無天日。

三界間沖突不斷，愈發頻繁，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甯靜。

修仙界卻将引發這一切混亂的罪魁禍首，直指魔界。

——說：倘若沒有魔，便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池陸問：“快到谷雨了，是麼。”

“是、是啊。”殷川有點不明所以，安靜了許久的君主陡然開口，覺得君主雖然隻是問了一句，但感覺他話裡有話。

殷川想問，卻又怕自己多嘴。

顧嶼從後面走上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