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大反派的時候,場面微微有些難看。
秦深從天牢出來人移到半路不知道哪裡是出了故障,路上人上下颠倒了好幾次,期間更是有五次誤入青樓妓院賭坊山洞茅房等不可言說場所,撞見了莫些少兒不宜的運動。
折騰了大半天,嘔了幾次的秦深忍不住,就在她一怒之下張嘴企圖罵娘時,周邊的靈力波動突然安靜下來,而後,快速轉變,穩穩當當地從地底向上将她輸送至王府。
然而沖出地表站在王府寝殿的時候,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香氣暈繞的寝殿内,身材魁梧的大反派公孫商脫了褲子,雙腿光溜溜,面朝下軟趴趴地俯躺在床塌上。
而就在他腿邊,有個長着大白胡子老年模樣的人跪在床尾,隔着紗帳,那老者的手隐隐約約地往大反派的某個不可名狀部位□□着什麼東西,除此之外,随着老者手部震動的頻率,大反派嘴裡還發出一陣陣嚎叫。
見此,秦深張大嘴巴,眼睛都看綠了,心髒砰砰直跳,一瞬間仿佛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轉過身,閉上眼睛,内心瘋狂默念給自己洗腦,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沒吃過豬肉但總見過豬跑,當年情窦初開的時候,她跟風看過幾幅春宮圖,圖上寫的斷袖就是這般模樣。
不會吧?不至于吧!秦深震驚,劇本上也沒說大反派有龍陽之好啊。
而且他好的還是這口,人家都那麼老——
他竟然還能下得去手?
秦深雙手合十,蒼天啊大地啊,罪過罪過!
現在被她撞上這種事,接下來别說忽悠他合夥坑顧賤男了,大反派殺她滅口還來不及。
秦深轉念一想。
跑!現在必須立刻跑!不然等會要是被發現,她絕對小命都保不住!
秦深屏住呼吸,踮起腳尖,輕手輕腳,企圖小碎步快速溜走。可剛順利邁出第一步,大反派的大嗓門就像飓風一樣猛得轟過來。
“誰!!”
秦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了。腳步一停,回頭,一柄短刀迎面襲來,她靈活一閃,側過眼睛,鋒利的刀面從她的鼻梁前三公分快速劃過,最後咔得一聲,徹底深深陷入牆壁。
秦深傻眼,盯着看着那刀口砌入的深度好一陣呆滞。扭頭,再度擡眼,大反派已經穿好衣裳從紗帳後頭大步走出來。
撞見秦深的一瞬間,公孫商的臉色以火燒的速度迅速漲紅至脖子,就連額頭上的青筋血管,也漲得隐隐可見。
秦深擡頭看他,兩人對視沉默,寝殿的空氣在此刻凍結。
寂靜,長久的寂靜。
秦深咽了咽喉嚨,幹咳一聲,十分尴尬地朝大反派揮了揮手:“嗨!”
一句話,成功激怒對方。
公孫商臉色陰沉,一句話不說,一句話不問。
秦深看着對方移動腳步,走到兵器旁,劃拉一聲,幹淨利落地抽出旁邊的刀,側身,左手提着刀子,沒有一絲預報,猛地揮手朝對面就是一大震風響。
果然,沒有意料,被發現的第一刻就是滅口!
秦深驚聲大叫,不由分說,迅速推開門窗,踩着輕功連夜火速跑路,大反派不語,跟着在後面追趕。
皇城的屋檐之上,一秒一幀的頻率,閃爍跳動着兩個不同的身影。
不知道大反派今天是吃了什麼藥,耐力仿佛無窮無盡,死死地粘着秦深,無論她怎麼躲,怎麼樣都閃不掉他。
秦深眼現絕望,最後扛不住,化身變成棵樹穩穩地樹立在河邊,企圖借着夜色蒙混過關。
月光朦胧,眼看着大反派的影子提着刀一點點靠近,她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警惕地盯着那把鋒利的,在月光下閃着銀白色光亮的五米大刀。
公孫商穿着白色裡衣,連外套都來不及套,隻提着他的五米大刀,眼神堅定地沒有一點偏移,直朝秦深化身的大樹而來。
不是吧。
秦深汗流雨下。
大哥,你……你别過來!
公孫商的大刀還有十步到達。
秦深盯着,咽了咽口水,緊緊地閉上眼睛,在心裡叨來叨去。
他認不出我他認不出我他認不出我。
“司徒蘭亭!”
死了。
秦深認命地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公孫商的那張滿面黑炭的臉。先前見他第一眼她曾說他好看,現在她收回這句話。這哪是帥哥,這簡直就是活閻王。
公孫商揮刀架在樹幹上,威脅道:“是你自己出現,還是你想老子現在就把這棵樹剁了?”
秦深聞言果斷選擇前者,收回靈力一秒幻化回人形。
這下換成五米大刀架在她脖子上,秦深默默挪動脖子往後稍稍退了一下,朝大反派微微笑,讨好似地說:“公孫商,我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抽出手掌,言辭堅定:“我司徒蘭亭對天發誓!剛才所說如有假話,天打五雷轟!”
公孫商盯着她的手:“……”
“你把你那破大拇指給老子豎起來!”公孫商怒吼,五米大刀好幾陣抖動。
秦深撇了撇嘴,低頭,十分不情願地伸出了五根手指:“這樣總行了吧!”
公孫尚憤怒道:“司徒蘭亭!誰允許你他媽擅自闖入老子的房間的?啊?!你堂堂南蜀公主懂不懂尊重這兩個字怎麼寫?!而且你不懂禮義廉恥的嗎?!”
“那個……”秦深縮起脖子,一雙大眼睛探出來,呆呆地看着他:“不懂。”
“你……”
“而且這有什麼。”秦深高擡起頭,無所謂道:“不就是龍陽之好嗎!老娘我行走江湖那麼多年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稀奇的!而且這也不是什麼丢人的事,你有必要那麼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