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藍田那家夥真的很讨厭!早知道不贈他荷包了!!!
七夕過去好幾日,王大公子嘴上嫌棄得不行,卻天天帶着鵝黃蝴蝶荷包招搖入室,嘴裡還不住碎碎念叨
“這種貨色的荷包本少爺都不稀罕帶”
“你們祝家莊連繡娘都養不起嗎?你就拿這種破爛敷衍我!”
“什麼,居然有人敢和本少爺撞荷包!?”
再次被王大公子批鬥“祝英台你到底送出去了多少個荷包!!!”
英台終于忍無可忍,向馬文才抱怨着“王藍田真的好煩啊!”
馬文才卻同樣幽怨盯着她“英台,你到底買了多少荷包送出去?”
“佛念你為什麼也要關心這種事情”英台徹底破防“不就是街邊商鋪裡二兩銀子一個的荷包嗎!?”
不要一臉【你是什麼品種海王,到底勾搭了多少人?】的怨婦表情盯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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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不太理解幼稚男生得到女孩子贈予荷包的微妙心思——哪怕隻是出于友情得到的饋贈禮物
但她很快就能親身感受【荷包傳情】
七夕過去數日,晉安公主殿下仿佛終于想起崇绮的友人,派來了天使代為問候
與天使同行而歸的,還有前往建康的、為科舉試卷出題的、崇绮書院夫子——苻先生!
書院諸學子皆前往山門迎接苻先生!
“嚯,早聽聞本屆學子衆多,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啊!”苻夫子須髯飄飄,不似旁的老學究那般嚴肅,反而跳脫如少年“院長,學生這麼多,今年束脩又收了不少吧,老夫的月俸什麼時候才能漲一漲啊?”
打工人不關心别的,一切朝“錢”看!
“咳咳,先生辛苦了”院長别開臉,避過這個話題,朝旁邊同行的使官轎辇拱手“天使遠來,崇绮有失遠迎......”
“多年未見,院長與夫人風采依舊啊!”比王卓然更為陰柔的聲音自轎子裡傳出
苻先生暗自撇了撇嘴,腿一伸就要撤退“院長我先回房休息......”
“先生莫忘了陛下聖喻!”天使下轎,浮塵輕甩,來人竟是天子身側最為信重的太監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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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日朝堂之上,桓元大鬧崇绮的消息已然傳遍都城
誰都知曉,崇绮書院乃天子權柄的一部分。
桓元染指崇绮,是僭越更是大不敬!
言官還沒來得及上折子抨擊龍亢桓家,桓家軍強搶商船自海路回遼東的蹤迹,伴随着桓元的告罪奏折一起遞到了禦前
那天的朝會,真可謂是腥風血雨
本該同帝王一同出場的太子,卻早早立于階下,額上的紗布血漬嶄新
太子乃嫡長,幼時便坐上儲君尊位,向來得陛下榮寵,地位尊崇穩固不可限量。
皇儲都被砸破腦袋遷怒問責......
朝官皆心下大駭,兩股戰戰低眉垂首,準備迎接天子雷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内監的話語還未落地,哐哐哐站出來多位言官
“吳王無诏離京,罔顧禁令、夜間縱馬私開城門......”
參奏吳王的言官被推到一邊,大家是來罵架的,吳王離京這種小事兒,都不配上桌戰鬥
“臣有奏,桓元欺君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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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大将軍身為科舉主考官,考試結束後不回建康,反而無诏回遼東
又有言官參奏桓元擁兵自重,仗着自己兵強馬壯,欺淩書院學子
還有颍川庾家、太原王家的人跑出來哭訴,表示自家受辱,子侄落下心理陰影......
什麼你說杭州馬家?對不住,馬太守官卑言輕,朝會之上還輪不到他的關系網發言
“陛下明鑒!”桓德,桓元的弟弟當場跪地哭的稀裡嘩啦“兄長許久未回故地,情難自已!”
朝會嘛,就是罵架,就是博弈,就是撒潑打滾不要臉!
當場一半朝官都炸了,罵桓元虛僞的,罵桓德詭辯的,罵崇绮沽名釣譽的......
罵崇绮沽名釣譽的那群人又被各種背刺找茬
天子高坐明堂,冷眼看着下方朝官唇槍舌戰針鋒相對
太子的目光卻悄然移至桓家主要發言人——桓德
龍亢桓家自桓元才開始步入頂級貴族圈層,桓德作為桓元幼弟,自他長成,桓家便已經是建康豪門
桓德原配是琅玡王氏,嫡妻離世後,續弦娶的又是颍川庾家的貴女
士族豪門姻親交疊,誰和誰不是故交,誰和誰又不是親戚
這天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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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吵鬧沒能吵出結果,最後皇帝心煩,摔了茶盞才暫時終結了亂局
聖旨自宮牆内發出。桓元肆意無狀罰俸三年,另須前往崇绮教書一年以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