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一輪弓箭齊射
馬文才正中紅心,梁山伯稍離紅心,祝英台脫了靶,陳子雲沒拉開弓、箭射在了腳邊,王藍田打了個哈欠,弓和箭都扔在了起跑線
“果然書生就是沒用啊!”桓元毫不客氣地貶低,大手揮舞着在品狀冊上打出一串低分,連帶着開始人身攻擊“太原王家子弟?王安期那家夥也有這樣垃圾的族人呐!”
“單玉婷養出這麼一個廢物兒子,是她罪有應得!”
“黃婉如的兒子,倒是像極了當初的單玉婷!”
梁山伯和陳子雲兩個寒門,桓元甚至不屑開口評價
王藍田滿臉無所謂,英台倒是氣得臉都紅了。
梁山伯向前一步“桓将軍......”
哪怕不是豪門,哪怕他們技藝不佳,但他們身處書院,便有資格得到夫子品評
桓元卻沒打算理會山伯,他看向收弓回位的馬文才,突然恍悟“我倒是忘了,黃婉如嫁去了杭州馬家”
“桓将軍有何見教?”馬文才心情不太美麗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糟心,他真的不想再見到父母的故人,也不想再知曉更多往事
桓元絲毫不管小孩子的微妙心緒,隐秘過往張嘴就來“當年你母親和王卓然曾兩情相悅......”
馬文才面沉如水,盯着桓元,看他還準備說些什麼
桓元收了笑“你這孩子可真不好玩”
還是晉安有趣,稍微逗一逗她,就吵吵嚷嚷,熱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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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桓元評價有趣的晉安,現在确實鬧騰得厲害,隻差沒拆房了
“給我放下!我說不準收拾聽不懂嗎!?”晉安攔住收拾行李的下人,指着桓斌的鼻子罵罵咧咧“我才不去遼東!要走你們走好了!”
“阿耶,你和我說也沒用啊”桓斌面露為難,卻示意下人繼續收拾
晉安氣得肺都要炸了“桓斌!!!”
“阿耶,你别沖我吼”桓斌掏了掏耳朵“父親在演武場,要是你......”
晉安甩手踏步出門,卻在門口被衛兵攔下
兵甲将門口擋得嚴嚴實實,恭順卻毫不客氣“公子,請回!”
“桓元他怎麼敢禁足我!?”晉安滿臉不可置信“你們要造反嗎!?”
“阿耶,話别說得那樣難聽......”桓斌微微後退,侍女一左一右上前“朝堂争鬥是男子的戰場,女子本弱,阿耶您不該插手摻和這些事情的”
桓斌指使下仆奉上女子衣裙“今日便要啟程離開,阿耶您還是換一身衣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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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學子都已上場過一輪,桓元對書院學子的騎射功夫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之前謝令姜應該教了你們參連!”桓元手持弓箭“她的弓箭尚可,參連卻也隻能連一矢”
射藝分為五種射技。
分别是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白矢:箭穿靶子而箭頭發白,表明發矢準确而有力
參連:意為前放一矢,後三矢連續而去,矢矢相屬,若連珠之相銜
剡注:謂矢發之疾,瞄時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
襄尺:臣與君射,臣與君并立,讓君一尺而退
井儀:四矢連貫,皆正中目标
弓滿弦,箭激射。數息間,桓元連發四箭
一箭正中紅心,後三箭依此插入前箭尾端,雖搖搖欲墜仍首尾相連!
衆皆驚歎
“謝令姜到底是女子!”桓元收箭放弓,毫不留情拉踩當年同窗“女子本弱!”
英台漲紅臉死死捏住弓箭
“好個女子本弱,桓大将軍這話還是同阿姊去說吧!”晉安匆匆忙忙趕來
桓元轉頭,蹙緊眉訓道“怎麼這幅模樣就跑出來,不像話!”
晉安如今模樣實在狼狽得緊,她的外袍被侍女拉扯脫下,隻着一席中衣,發髻披散雜亂,腳下還是赤足,唯有雙眸明亮得吓人
身後,桓斌同樣狼狽不堪,臉色青青紫紫都是被打出來的痕迹
桓元冷着臉斥責“連你阿耶都打不過,回去加訓!”
桓斌不敢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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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晉!”英台一見晉安,滿腔委屈盈濕淚眶
王藍田和馬文才同時站起身,擋住身後同窗探究的視線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王藍田解下外袍為晉安披上,回身警告的視線掃視諸人
馬文才同樣立于晉安身旁,嚴肅目光更是無聲威脅
晉安沒理會兩人的小心思,她擡眼盯着桓元“大将軍方才說什麼?女子本弱?”
她朝英台伸手,身上王藍田寬大的外袍快要拖地
英台十分懂事地将自己的弓箭遞出
一箭,桓元的四箭連矢自尾端劈折,皆被一分為二,箭矢殘枝落地,靶心隻餘晉安射出的那一支箭
“幹得不錯嘛!”桓元拍手贊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