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局比賽結束,天字隊與地字隊皆一勝一負,第三局的武術鬥争自然格外激烈
“我們還有三個人,對面隻剩下王藍田,我們赢定了!”晉安振奮異常“拿下第一,本宮...本公子請客,我們去山下包場吃大餐!”
“我知道山下有家炊餅店超好吃!”“我想吃全肉宴!”“茄子茄子,我好喜歡吃茄子!”
“我想去怡紅院......”祝英台跳得最高,開口就是虎狼之詞
學子們陡然一靜,随後開始哄笑。英台俏臉微紅,噤了聲悄步挪到晉安身後,低聲私語“上次王藍田答應帶我們去怡紅院還算數嗎?”
晉安朝她眨眨眼睛,同樣低聲道“他不答應,我們倆就偷偷去,然後把屎盆子都扣他腦袋上!”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笑得像偷了雞的小狐狸
地字隊這邊氣氛熱鬧喧嘩,天字隊那邊也不平靜
“我好像聽到她們在說怡紅院?”王藍田半點兒不掩飾地盯着晉安和英台處,折扇搖搖晃晃說不出的悠哉“兩個小屁孩兒......”
馬文才擡腿就是一腳,那叫一個咬牙切齒“晉安都被你帶壞了!”
王藍田被踹了個踉跄,回頭面露不善“馬文才,你講不講道理!庾晉安不一直都是那狗屁樣子?”
召集的鼓聲響起,第三局即将開賽,王藍田急急趕往台上,還不忘回頭放下狠話“回頭我們再好好讨論一下,是誰把晉安帶壞了這個話題!”
“你先把比賽赢下了再說吧”馬大公子也不甘示弱開口“聽聞太原王家的某位公子,八歲了還尿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王藍田臉黑得鍋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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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第一場,地字隊派出了彭奚念
武鬥第一的弓蚝是殺手锏,劉道堅同樣是騎射第二武鬥榜前十的大佬。騎射前五武鬥榜前二十的彭奚念,率先被抛出來試探一下王藍田的虛實
“王公子,小人這廂有禮了”彭奚念做足了姿态,先行拱手行禮
“等會兒!”眼見着彭奚念行禮結束就要開始幹架,王藍田趕緊叫停“彭奚念?我記得你是羌人吧?”
“王大公子想說什麼?”彭奚念皮笑肉不笑。以王藍田為首的士族向來看不上他們這些平民,羌人這等外族更是被欺壓的底層
眼瞅着有正大光明對付這些世家公子的機會,彭奚念早就心癢手癢,恨不得馬上把人按在地上揍一頓了
“十兩!”王藍田打了個響指
“......”彭奚念捏了捏指骨,向前踏步
“我是說黃金!”王藍田讪笑着“十兩黃金!”
“......”台下衆人一時間靜默,沉默看着王大公子當場作弊
“二十兩!三十兩!四十兩!”眼看着彭奚念離他越來越近,王藍田越發急促喊着“五十兩,五十兩金子,你認輸下台,我馬上就給你!”
“嘶!”衆人開始吸涼氣
一兩黃金十兩銀,崇绮書院包吃包住三年,束修也不過才八兩金。平民的三口之家,二十兩銀足夠讓他們舒舒服服過上一整年
五十兩金子!那就是整座五百兩銀子!一年20兩,能用上二十五年才用完!
彭奚念長長吐了一口氣,不可否認,他有些心動了
羌人不過是遊牧民族,自秦朝起就被中原大地的人們驅逐、各處遷移。說得好聽叫善騎射、在草原來去無蹤,說得不好聽就是居無定所,窮得吃土!
五十兩金子,他可以在杭州城買個小别院,成親生子安穩過半生......彭奚念有些不甘,卻也不敢回頭看身後隊友的目光
王藍田見彭奚念面露糾結,心下大定,繼續侃道“五十兩金子,對我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你這拳頭舉着不要緊,要是揍下來......呵!你可要想起清楚了”這是利誘,更是威逼!
太原王家的公子,可不是那麼好揍的,更何況彭奚念是羌人,一旦得罪王藍田,未來三年的書院生涯,可不怎麼好過!
晉安何等聰慧,她瞥了一眼旁邊的劉道堅,劉道堅回了她肯定的眼神,晉安開始搞事“你王大公子的臉面才值五十兩金子?我們這麼多人,這不得見者有份兒?”
王藍田有些好笑地鼓了鼓掌“行,看在晉安的面子上,一百兩金子,算我對彭小兄弟的謝禮......旁的人,醉仙居,我請客!”
王藍田站在台上,居高臨下望着晉安,桃花眼眯着笑意“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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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下仆很快送來了百兩金子的票據
彭奚念頗為尴尬地退了場下了台“抱歉.......”
“說什麼抱歉,你可是掙回來了整整一百兩啊!”荀巨伯頗為自來熟摟住他的肩膀“讓我們為奚念兄歡呼!”
“彭兄,這可是你憑實力掙的錢,不丢人!”梁山伯也握緊拳頭,滿滿的激勵
“書中自有黃金屋,古人誠不欺我,書院三年,什麼時候我也能掙個黃金百兩?”
“哈哈哈哈哈哈你先有奚念兄的實力,能逼得那些公子哥兒破錢免災再說吧!”
地字隊的隊友們嘻嘻笑笑,半點兒失敗的陰影也不見,彭奚念松了一口氣,也緩緩露出笑意
他目光移至晉安處......王藍田可沒想過直接給他百兩黃金
晉安若有所察,揚起笑臉向他招手“别有心理負擔,王藍田不差那點兒小錢,我們更不會輸!”
下一場,劉道堅,徐州彭城人,将門世家出身。王藍田的糖衣炮彈威逼利誘,可一不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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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兄!劉兄劉兄劉兄!!有話好好說!”王藍田被劉道堅追得滿武鬥台亂竄
“沒話,不用好好說!”劉道堅面色紫赤,雙目生得奇異,微微一笑,醜臉更是醜得人不忍直視“王藍田,你也不用拿什麼金子來誘惑我,我家不缺那點兒錢”
“瞧您這話兒說的”王藍田喘着粗氣“雁門太守也是我們王家故交......”
雁門太守劉羲,劉道堅的爺爺
“爺爺一直告訴我,我們武将之家與那些隻會耍嘴皮子的文臣不同,你們喜歡攀親帶故,我們隻會憑拳頭說話!”言語間,劉道堅一拳錘爛了武鬥台邊緣的木樁,回首森然一笑,一把撕爛了上衣,精壯遒勁的肌肉裸露“我們是武将,是莽夫,是丘八!打得過我,我們就是故交是朋友,打不過我,呵呵!”
王藍田躲得快,面色也發苦,他低聲喃喃着“陳子雲,我*你,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劉道堅沖了上來,王藍田閃身一避,随手還抛出一道暗器
劉道堅不明所以,伸手一抓......
“啊啊啊啊啊啊啊蜚蠊啊!!!”觸須須油膩膩的東西順着皮膚涼透心髒,劉道堅驚慌失措慌不擇路跌落台下,鐵漢落淚猛男無助“李烏!我*你大爺!”
地字隊已經慌成一團,慘叫聲尖叫聲,以及劉道堅又驚又慌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天字隊的人在憋笑,陳子雲戳了戳滿臉生無可戀的李烏“你不去救一下你的可憐室友?”
劉道堅與李烏鄰寝,李烏養了一群可愛的小東西,劉道堅總在罵罵咧咧,但每次夫子查寝時都會幫忙遮掩一二
劉道堅怕蜚蠊的消息,還是李烏透露出來的
“不了,是我對不起他”李烏不想面對劉道堅,更不想知道陳子雲是怎麼說服王藍田搞這種花活兒,他隻想回去抱着他的蛇蛇好好困一覺“你們是魔鬼嗎?這果然是幻覺吧?”王藍田真的不會被打死嗎?
王藍田會不會被打死還是個未知數,反正晉安已經被氣得半死,拎着鞭子準備親自上台抽死王藍田那個狗雜碎了
“晉安晉安,這還在比賽,你消消氣消消氣!”英台死死扯住暴走的晉安
“消氣?你讓我怎麼消氣!?”晉安盯着涼透的蜚蠊屍體,旁邊劉道堅還在猛男落淚驚慌失措。她手持馬鞭,一鞭子甩到武鬥台木栅欄上,厲聲尖叫着“王藍田,你有種别下來!”
弓蚝正邁步上台,見晉安瞥過來渾身一顫,連連保證“我不要金子,我不怕蜚蠊,我馬上就去把王藍田揪下來讓你出氣!”
弓蚝跑得比兔子還快,原本已經平複好心情的劉道堅,在聽到【蜚蠊】後再度炸淚,又一輪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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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弓蚝還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拱手行禮道“得罪了!”
“弓蚝?終于到最後一輪了嗎?”不說晉安,王藍田也對陳子雲的陰損招數頗有微詞
當然他主要糟心的是他随身帶了一隻奇怪生物,誰知道那玩意兒會不會在他身上留下點兒什麼紀念品
王大公子隻想快點結束,他好趕緊回去沐浴洗澡換一身幹淨衣裳
什麼,你說名聲?拜托,太原王家的名聲早就烏漆嘛黑,王藍田是個陰損小人關他太原王述什麼事兒?
馬文才那個家夥!
八歲啊,那可真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八歲之前的日子,建康世家子弟的生活格外樸實無華,打馬遊街遛狗鬥蛐蛐
那時候的晉安公主,還隻是一個三頭身的小不點兒,人小鬼大,領着身後一群皇家小輩兒跟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幹架
搶馬場,搶最大的蛐蛐,搶最漂亮的大公雞,有時候甚至為了搶最後一隻冰糖葫蘆,都要和他們幹上一架
晉安公主是皇後幺女,更是皇帝的心頭寶,整個皇室都寵着護着
正巧桓大将軍收複了大量北方故土,他們惹不起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