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立刻就湧起了一股傲慢和愉悅。
看吧,看吧。
被無數同族嫌棄的他,此刻也可以完成陛下的任務,很好的馴服了這群卑劣的奴隸。
他的警惕終于稍稍放松。
然而。
……然而!!!
好似忍耐到了極限的一道銀光、血光、以及黑曜石利器的黑光!
銳利的劃破了空氣,映射着太陽的白光,破開皮肉時綻放的血光,已經黑曜石匕首本體揮舞時散發的黑色光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惡獸的尖叫撕裂了灰蒙的天空,無盡的塵土,黑色的大地。
而伴随着他枯死的尖叫尖嘯,那是無窮的紅。
是這灰黑色世界的唯一光彩!
那滾燙的紅色鮮血從那被劃開的脖頸上洶湧的湧出,伴随着惡獸尖銳的尖叫。
一片血色的世界就此綻放與黑色的石土地上,那血。
那滾燙至極的血!
就此撒在了大地上!
撒在了黑色的大地之上!
也如同最初的薪火,最初心火;洗滌着所有受困受苦戰士那逐漸長出囚牢和奴役的内心。
那在惡獸,那在主人一日一日的皮鞭裡逐漸麻木,逐漸塵封,逐漸熄滅的滾燙心髒。
此刻……
此刻……
此刻!!!
它正如竭盡後已熄的燼火;
流出了煙,流出了灰;
而後它自流灰複燃,而後它自流煙綻勝。
于是,前所未有的紅色世界重新照耀起了這灰色的無彩絕望,希望的紅色種子,那重燃的薪火就此發芽,就此燃燒,就此壯大;
它以奴性和受苦為薪柴,以絕望和痛苦為燃料;
以抗争,以自由為目标!
燃燒着,綻放着,也照耀着那片灰色的土地;
将它照亮,照的五彩斑斓,耀眼缤紛。
那是本就應該彩色的土地。
那是。
那是烈焰的彩石希望之國!
那是。
那是以無數英雄、鮮血、奮鬥、勇氣為顔料、所塗抹,所繪畫的家鄉——
納塔!
那是納塔最初也最盛,是紅色和彩色世界永恒的靈魂。
其名——
希望。
然而。
正如黑暗會卷土重來,因為世界本就是黑暗。
正如薪火總會熄滅,無論它多麼的興盛和爆裂。
萬物的滅亡乃是世界的真理。
在羽紮庫特爾死死的抱緊了惡獸,不斷的将銳利的黑曜石匕首刺入他的血管,不斷的在殺死他的時,惡獸卻在劇烈的掙紮尖叫後一尾巴就将羽紮庫特爾擊飛了。
合格戰士的母親戰士就這樣重重的被擊在了黑色的山崖上。
帶着惡獸的血。
但惡獸此刻已經陷入了血色的暴怒,因為他的血管已經被完全割破,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尖叫着就殺向了被擊飛了羽紮庫特爾。
那力量是如此的勢不可擋!
這就是黑暗啊。
無論烈焰綻放的多少次,無論烈日燃燒的多麼洶湧。
他在黑暗裡總是轉瞬即逝……嗎。
“為了納塔!!!”
“我們不會孤軍奮戰!!!”
“為了納塔!!!”
無數的奴隸戰士舉着簡陋的石鎬、甚至空手,完全以放棄生命的方式向着惡獸發起了沖鋒。
戰士們進攻,戰士們沖鋒;
戰士們如同薪火,源源不斷的向着黑色的惡獸,已經被染紅的黑色惡獸沖鋒。
那是拳頭,那是匕首,那是赤裸裸的生命和薪火。
他們以血肉為盾牌,以骨為棍棒利劍。
最終,在一片片的血色後,在那被一片片血色染紅的惡獸前。
羽紮庫特爾以無數的彩色和希望與夢想,用信仰與曆史的黑色匕首挖開了惡獸的胸膛,刨出了心髒。
将它——
獻祭給了部族、曆史以及夜晚和過去的國土!
是了。
是了。
黑色的世界固然可怕,固然不能阻擋。
但隻要薪火在,薪火永在。
那麼烈焰,那麼彩色。
它就将永遠的驅散黑,也驅散灰。
它将帶來永遠的彩色和希望的世界。
于是,全新的古名就這樣在天上的意志下出現了。
其名——
弗拉瑪亞蘭吉(彩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