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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極宮地下深處,一座華麗的天阙之門突然扭曲,不消片刻,散發着瑰麗星光的空間通道就那樣出現了。
即便不是第一利用傳送門移動,白無玥也感到一陣難受,在腳踩到實地的那一刻,他都有種想要躺下來緩緩的沖動。深呼一口氣,将那股心理作用的難受勁壓下,他直起身來大步離開。
“月從大人?您回來了!外出任務辛苦了!”玄極宮外的守衛見到宮門由内部打開走出一人來,臉上的緊張頓時變成了喜色,高聲說道。
“嗯。”
時隔一年多才回家一趟,面對屬下親切的問候,白無玥有些不自在的應了一聲。對于屬下還習慣性的稱呼他的代号,而不是‘大組長’,他反而沒覺得哪裡不對,轉頭問道:“有看到管家……暗星回來嗎?”
“暗星大人數天前就已經回來了,月從大人,需要派信使傳話嗎?”另一名守衛回答道。
“不用,我自己直接去總部。”
反正那狐狸回來了不是在地下宮殿群,就是在天從影總部,白無玥也不打算先回住的地方休息。去彙報工作也好,找人也好都要去天從影總部大樓,幹脆順道再去看看谪仙人。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白無玥進到内政一組的大辦公室時,顔甯雪與袁兆蕪等人正準備開會。見得他平安回來,大家的神色很明顯的放松了一些,不過,例行詢問是少不了的。
“無玥,前幾日一直聯系不上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可别告訴我,你一個人去試探神仆了。”顔甯雪可不像白無哀那樣隻會寵溺弟弟,問話時神情嚴肅,言辭更是犀利。
一旁的袁兆蕪向來識趣,不會在谪仙人氣頭上做無謂的維護。恭婷同樣因擔憂而生悶氣,更不會給白無玥好臉色,這會帶着一家老小,跟在谪仙人後面一同等着他的回答。
被一針見血的白無玥有些不敢直視谪仙人的目光,從兜裡掏出一物轉移話題道:“我從那東西身上得到了這個,你們研究看看有沒有用。”
看了一眼白無玥手中那顆黑色淚滴形狀的‘寶石’,顔甯雪卻沒有放過他,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越來越像你哥了,趁着在外執行任務,仗着有幾分實力就開始胡來!”
恭婷在一旁幫腔訓斥道:“顔先生說的沒錯,你好的不學怎麼老學小哀那亂冒險的性子?以前小哀還知道分寸,大多是不得已為之,你倒好,越是危險,越是主動上去找麻煩是不是?”
“就是就是!無玥哥你可沒無哀哥哥那麼厲害呀!”紙鸢抱着黑貓跟着應和道。
“喵~!”
“呀~!”
就連米糊與三歲也一唱一和的叫了一聲,這被家人圍攻的場景讓白無玥隻覺得眼熟。想當年白無哀從外冒險回來,可不就是這樣被一頓數落嗎?
在那一雙雙眼睛下,感到汗流浃背的白無玥偷偷的瞄了一眼大管家,卻見那笑面狐狸一副看戲的模樣,讓他一陣咬牙切齒。
“那是不可抗力……”
“還想狡辯?!”
“沒、沒什麼,是我魯莽了。”
原本還想像白無哀一樣舌戰群儒,剛準備解釋的白無玥就被顔甯雪那一聲,将嘴邊的話壓了回去,老老實實的承認了錯誤。自從沒了後盾,在面對這幾個長輩時,他好像也沒了以前那股擡杠的底氣。
對不聽話的孩子該訓的訓,不知多少次強調完人身安全問題後,衆人的關注點總算轉移到了白無玥帶回來的那東西上。
那水滴形狀像是黑寶石一樣的東西隻有拇指大,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圈圈七彩的光暈,透過光線往裡看,還能看到像星空一樣的内部。
得知此物是白無玥利用月神之淚擊殺神仆的掉落物,發現它還在自動吸收着四周遊離的元素力,幾人一緻認為它應該是黑炎結晶,又或者說是另一種形态的神之淚。
“月輝與星塵……”看着桌上兩顆相似又完全相反的神之淚,袁兆蕪思索着呢喃道:“主上所說的平衡與這兩者,看樣子也有脫不開的關系。”
“那些暫且放在一邊,神之淚讓研究院去分析,現在先整理一下關于神仆的線索吧,等會還要去彼岸共享這些情報。”顔甯雪停下了手中記錄的筆,着重眼前的情況說道。
“你可真是急性子。”打趣了一聲,袁兆蕪也不廢話道:“結合我與小組長觀察到的情報,目前已經大緻清楚的有三點。”
“其一,神仆的實力與能力,以及來源。”
“其二,神仆追獵的目标範圍,以及判定目标的方式。”
“其三,被襲擊者的共同點,以及存活狀況。”
袁兆蕪陳述的語氣一頓,看着衆人的目光又落到了那顆黑色的神之淚上,繼續道:“還有幾點需要盡快調查清楚的,那些答案将左右我們前行的道路。”
“疑點一,神仆擊殺目标後,為何會僞裝成目标?”
“疑點二,神仆回收的目标似乎不僅是人類,那祂們是不是也會僞裝成其他物種?”
“疑點三,神仆之間好像也有類似血炎網絡一樣的通訊手段,若真是如此,這會是個麻煩。”
“疑點四,月神之淚是否能百分百擊殺神仆?神仆掉落的星塵之淚又有何用處?”
“若第四點得到确認,我們就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濫用月神之淚擊殺神仆,是否會加速世界的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