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等他回來,總會有辦法的。不管有沒有勝算,我們隻要相信他就好,不是嗎?”見大家臉上都浮現出了擔憂,顔甯雪闆着一張清俊的臉,铿锵有力的道。
他不擔心那個大魔王嗎?雖然一直在咒那個愛惹麻煩的人,但怎麼能真的不擔心呢。可現在就連一向盲目信任大魔王的袁兆蕪都有了猶豫,不說點什麼穩定軍心的話,隻怕這樣消極的氣氛會影響到後續的戰鬥。
被谪仙人一句驚醒夢中人,袁兆蕪知道是自己過于在意主子的安危,反而在不恰當的時候露出了遲疑,才犯下如此明顯的失誤。他略帶自嘲的笑道:“晴明教訓的是,請大家相信主上,畢竟,主上可從沒讓我們失望過啊。”
兩位軍師都如此信誓旦旦,衆人也被鼓舞,心中的信仰再一次堅定。不管能不能等到大魔王回來救場,為了守護家園與親朋好友,他們也得去再次面對那個可怕的敵人。最差,也不過是一腔熱血灑國門。
穩定了内部的不安,谪仙人與大管家立即安排與北方使團的接洽,戰争時期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一行領頭人直接在堕天城外的小平原上碰頭。
天從影這方,以白無玥、袁兆蕪、顔甯雪三人為首,随後是拉斐爾、雷龍與僅剩的夜枭小隊成員,外加幾名信使組成了一支簡單的迎接小隊。戰鬥組剩下的人還在休養生息,能出來這麼多領導層已經是給足了使團面子。
南聯使團為首的幾名隊長,在白夜海城城主樓滿枝的陪同下,帶着浩浩蕩蕩的百人隊伍到達了堕天島。也沒有過多廢話,雙方互相自我介紹了一番,就算是認識了。
原破軍小組雷系的吳六破,風系的丁珰;原天機小組木系的蘇櫻,光系的段淵;原貪婪小組水系的顧海,土系的安小惠,以及同為黑炎使者的唐獨;共計七名3S半神級隊長,是使團支援堕天島守衛戰的最強戰力。
還有一位冰火雙系的3S隊長劉胥,還在濟洲組織人手,準備南下清掃其他入境的黑炎使者。就目前來說,還是堕天島這裡的戰況最為緊急,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南聯使團也不敢耽擱,一路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可是,在隊伍經過那被摧毀了大片的堕天城後,再見到天從影那批缺胳膊斷腿的傷員時,也知道他們還是來遲了。雖然還不清楚天從影到底戰死了多少人,但隻看那一張張悲痛的臉,就明白那個數字定然不會少。
“抱歉,我們還是來得太晚了。”望着前方那片廢墟,作為使團代表的唐獨誠摯的道歉着。一路上從聽到的情報當中不難看出,堕天城之前是有多麼繁華熱鬧,生機勃勃,如今成了一片廢墟,如何不讓人心痛。
“唐隊長并不需要道歉,不如說你們來得正好。我們正愁怎麼面對一個認真起來的黑炎使者,有了你們的支援,一定能增加幾分活下來的幾率。”大管家并沒有在客套,以他們僅剩的人手很難支撐得住黑炎使者的下一次襲擊。
“希望如此,在那之前,先讓我代表北方聯盟感謝你們的付出,不僅守衛了帝國的疆域,也保護了衆多群衆的生命安全。”唐獨帶着幾位隊長向天從影的衆人莊重的行了一禮,齊刷刷的敬禮聲回蕩在走廊上,讓人的血都熱了幾分。
天從影的幾人心情都有些複雜,一方面是覺得他們隻是在守衛自己的家,當不得帝國軍人這樣莊重的感謝,一方面也有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有人顯得頗為拘謹,有人坦然受之,也有人心中暗藏不屑。他們是為了守衛自己勢力的領地而戰,跟早就脫節的北方聯盟又有什麼關系?承認了使團的說辭,不就是認同了天從影會被聯盟收歸麾下麼?
有人早已将天從影視為一個獨立的小國,對北方這支遲來的支援隊伍心生警惕。隻是現在還是非常時期,也不好談論那些‘國家大事’,隻能順着對方的話接下去。
“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我們隻是在保衛自己的家園而已。”大管家在面具後面露出習慣性的職業笑容,随即反應過來已經沒必要如此,那雙翡翠頓時暗淡了些許。
對于袁兆蕪那敷衍的回應,唐獨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卻沒有多說什麼。雙方都沒有提及那些敏感的問題,大敵當前,要怎麼渡過那超規格外敵帶來的危機才是正事。
使團中的後勤大隊長,長發如瀑的古典美人,那位名為蘇櫻的女子看了大管家幾眼,猶豫着開口問道:“天從影的各位同志,方才一圈看過來,我發現其中有很多還活着的傷員。恕我冒昧,被黑炎所傷不是都會死嗎?”
如果她沒猜錯,那位大管家應該也是臉上受了傷,一個極為自信的勢力二把手,不可能在面見帝國使團時,還如此沒禮貌的以面具示人。更何況這一路觀察下來,大管家自身的修養也是極高,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
再加上之前所見到的大部分傷員,那齊整的就像被生生抹去的傷勢,也處處透着詭異。可據他們所知,沾染到黑炎的人通常隻有一個下場,不存在僅是軀體殘缺的選項。難道說,天從影内部還有着能克制黑炎的手段?
“沒關系,這件事正是我們開會要說的。”感受到那疑惑的視線,大管家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心中黯然歎道,他的内心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強大,起碼他還做不到以現在的真面目示人。
關于特洛伊的黑炎特殊性,以及天從影掌握的花蜜之事,都是要與使團坦白的情報。這種時候互相隐瞞,那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先不管使團來南方的目的,現在他們都是一條壕溝的戰友,互通有無才能增加存活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