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稀松平常的語氣,也本是普通的問題,可最後那句話仍舊讓老法師的臉色一僵,繼而雙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他意識到這群人估計已經翻過了書房,從中知道了一些什麼。這如強盜般的行徑讓他很是憤怒,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你們動了我的書房?知道了多少?”有些生氣的看向那個狐狸男,老法師握緊了手中的茶杯,松弛的眼皮下,那雙眼眸卻在放着精光。
“動了,也了解到了一些與我們不謀而合的猜測。”袁兆蕪直接挑明了他們來此地,就是為了探索鬼谷的隐秘。老法師的很多探索成果對他們很有用,同時定然還有别的沒記錄在冊的信息,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合作。
這些人是沖着鬼谷的隐秘來的,甚至可能還有他不知道的情報,老法師心中一動,之前的火氣也消減了下去。他已經上了年紀,行動也多有不便,若是能與這些人一起探索,進程定然會更快。
“你們也對那些符文感興趣?那要合作嗎?我會告訴你們有關于這個鬼谷的秘密,也會帶你們去那些地方。我的要求也不高,幫我搜集拓印那些符文就好,我隻想知道那些代表的到底是什麼。”
提到那些隐秘,老法師的雙眼都在放光,他越說越激動,想到那些散落在鬼城與峽谷各處岩壁上的符文,他就興奮不已。可惜,這片陷落之地如此廣袤,那些符文也不知道有多少,僅靠他一個人實在難以收集完全。
“這話好說,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以了解一下,你是如何發現那些東西,并靠什麼依據來破解其中含義的呢?”即便時間緊迫,袁兆蕪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急迫之感,反倒對老法師本身起了一絲好奇。
如若不是月九玄在樓頂書房那些資料中,發現了一些與原主筆記中相似的東西,他們估計也隻會将那些雜亂不成體系的符文,當作某種亂畫的塗鴉。最明顯的就是圍繞着塔樓的那個圓圈,其中所刻畫的圖案,帶着術法圖陣的影子。
‘隐蔽’、‘恐吓’兩個暗系基礎術法的圖陣并不複雜,加上與暗影序列相關的資料很少的原因,月九玄也是記得很清楚。而一旦與相關術法聯系到一起,即便地上那圖案還有許多不同的地方,也能理解當時血蠍群為什麼不會追上來了。
要是老法師研究的那些符文真的都能與術法圖陣扯上關系,有月九玄等人的加入,破解謎題的速度隻會更快。但書房裡留存的圖案信息太少,月九玄與袁兆蕪也隻能推測出一些不知所以然的結果。他們需要加快尋找符文的進度,天上的那個倒計時可還在動呢。
對于狐狸男的好奇,老法師有些自豪的笑了起來,自我介紹道:“年輕人,既然我們要達成合作,就互相認識一下吧。我叫宋延,今年有七十有三了,末世前可是個民俗考古專家,對于那些古文字、符文之類的很有研究。”
“可是,師父你之前不是說那隻是你的愛好嗎?”對于師父自稱為專家,汪世顯得有些不理解,明明隻是業餘愛好,為什麼要騙人。
“狗子,你過來。”被自己徒弟揭了老底,宋延頓時老臉挂不住,将小孩叫到跟前,當着衆人的面上演了一場爺慈孫孝。那法杖揮舞得靈活無比,将小孩抽得哇哇亂叫,完全看不出他已經上了七十了。
“哈哈,小孩子不太懂事。别看我沒考相關證件,要真和帝國那些自诩專家的人比起來,老頭子敢說沒幾個能比得過我。”
雖然老法師非常自信的拿帝國認證的專家相比,但他那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不過,他身上那濃郁的學術氣息,倒是和研究院那群瘋子差不多,袁兆蕪姑且算是認同了老法師的能力。
“原來如此,民俗研究啊。”大管家一陣恍然,一般與民俗有關的東西,多少都有些神神道道,也難怪老法師沉迷于此窩在了這座鬼城。感歎之後,他起身站到月九玄身邊,才開始給老法師介紹道:
“這位是我家小主人,天從影的月九玄殿下,這位是我家小組長月從。至于我,就叫我管家吧。”
聽到那狐狸男的簡單介紹,宋延原本還有些不滿,可‘天從影’三個字冒出來時,他那雙不大的眼睛頓時瞪圓了:“天從影?可是東洲的那個?”
見衆人都點了點頭,老法師一驚之下差點從木椅上摔下來。就算他已經在紅沙鬼谷待了一年了,但天從影的大名早在進入天坑時,就已經如雷貫耳。統一整個大洲與一島的大勢力,傳聞那站在巅峰的兩人都是妖魔轉世。
再看前方那白衣冷面的少年,宋延隻覺喉嚨有點發幹,那一身白色以及腰間的長刀,這标配該不會就是妖魔的其中之一吧?而那個自稱管家的狐狸男,若是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從影的暗殺部的負責人,都是他隻聽過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