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月九玄有話聊,白無玥也很是開心,也不顧自己在背地裡念叨哥哥會不會遭報應,帶着些自得說道:“反正之前我就在他面前攪和,他也沒生我的氣,現在說說怎麼了?還不是他最先和别人卿卿我我的。”
姐弟倆背着本人聊起了八卦,一邊的大管家袁兆蕪本想勸兩人别說太過,然而聽着聽着,他也成了其中一員。雖說從白無玥口中聽到主子與谪仙人的親近,會讓他感到羨慕嫉妒,但聽着不同世界的兩人聊起同一人,卻像是共同的家人時,他反而感到心暖。
“無玥啊,說了這麼多,你就沒想過自己找個對象?我在他的筆記裡都看到了給你們制作的相親列表,看樣子他也在擔心你們這些事呢。”想起那張有點皺,撕了又被粘回去的筆記,月九玄似乎看到了他因舍不得而像個小孩鬧别扭的模樣,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沒想到話題又轉到了自己頭上,白無玥撓了撓他那雪白的柔軟短發,帶着些煩悶與不滿問道:“那邊的我應該有二十好幾了吧,之前不是說也沒找女朋友?”
“是沒呢,整天隻知道玩遊戲,一提起這個就說沒錢沒到時間,然後拿我做擋箭牌。”提到那邊的廢柴弟弟,月九玄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盡是無奈。也許是她做了不好的榜樣吧,才讓那個像她的弟弟變得如此棘手。
白無玥松了口氣,那邊的自己都沒找,他都還沒到二十急什麼,況且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别的女人相處,一心隻想待在兄長大人的身邊。即便兄長大人有了谪仙人,可他也覺得自己沒輸到哪裡去。
“那邊世界的人都不知九玄殿下的好,真是沒福分,屬下都替他們感到惋惜。”遞上一杯熱茶,袁兆蕪搖着頭歎息着。或許他是愛屋及烏,因為主子才對月九玄另眼相看,但不可否認他的确覺得月九玄很好。
“哈哈,沒辦法呢,畢竟他們都太着急了,身邊的人也都太急了,沒有人願意停下腳步等我慢慢追上來。那個時代是如此,生在當下的人也隻能如此。”擡頭看着天上那璀璨的星河,月九玄的語氣中充滿了滄桑。
天氣冷了,夜空反而變得更透徹了一般,星子在閃爍,明晃晃的月亮于東邊緩慢升起,爬過遠處的樹梢,來到一望無際的夜空之上,揮灑一片清冷如紗的月光。
在那夜空下,寂靜的荒原上偶爾有寒風刮過,帶起枯草灌木沙沙作響。營地的篝火将周圍一片映照得溫暖了一些,一行人分成幾團圍在篝火前,捧着熱湯嚼着幹糧有說有笑,交織的人聲與歡笑讓這寒夜多了幾分溫度。
從死域逃出分散各地生活了兩年,又重新聚集的七人湊在一起開始打趣同伴,韓秋起哄着孫耀與朱丹什麼時候結婚辦酒,又問蕭霜玉與劉貝貝兩人是不是要在外界重新再辦一次。臊得兩對新人臉生紅霞,直罵這原社會人士就是個渾人。
而提到韓秋自己身上,他倒很是灑脫的表示,要是柳元卿一直找不到老婆,就跟他一起單身一輩子。感覺自己被詛咒了的柳元卿,又舉起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砍了過去。月九玄隻是微笑着看着幾人的打鬧也沒插話,身在其中卻又是個旁觀者。
他們七人即将要重回那死亡的天坑,也不知會遇到什麼,能像這樣打鬧嬉笑的時間也就這兩天了,自是不會浪費。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要不是沒帶酒水,說不定幾人都要喝個天昏地暗。
“兄弟,要不我們幹脆在一起生活算了?”狹窄的帳篷中,身形高大的韓秋一個人就占了一大半,擠得柳元卿隻能緊靠着他才能有地方睡下。
“滾。”知道韓秋根本沒往深處想,隻是順着之前衆人聊天的氣氛才說出這話,柳元卿面無表情的直接拒絕,可沉默了一會,他又道:“我們不是一直都生活在一起嗎?”
回想起來兩人不管是去冒險,還是在城裡做任務,又或是閑暇時間去酒館喝酒,去某些地方找女人,基本上在一起沒分開過,那不就是一起生活着?韓秋說那話根本沒意義,柳元卿暗自想着還是早點找個女人結婚吧,免得兩人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走歪了。
“好像也是...哎,不對!”想到了兩個生活中的區别,韓秋翻過身将柳元卿籠罩在了陰影下,他咧着嘴笑道:“要真是一起過日子的那種生活,我們好歹也得做一次吧?”
“你滾!”聽到韓秋那神級的理解,柳元卿的臉都綠了,伸手就要将人推開,卻被更快的抱住。
“來,兄弟,先讓我香一個看看什麼味道。”
“韓秋你腦子有病啊!”
帳篷在篝火中動蕩,那少言寡語的青年被逼得話都多了幾個字,可最後還是逐漸安靜了下去,沒有真的打起來将帳篷毀掉。而不遠處的兩個帳篷内,早已是春色旖旎,正是小夫妻和諧相處的時候。
幾對鴛鴦的打鬧并沒有被守夜的人攪擾,早就有所預料的大管家特意讓暗鴉小隊将營地分得很散,守夜值班的人也都是在遠處蹲點。而他們最不想受打擾的人,早在大管家與白發少年的守護下,進入了深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