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哎,那我們建築系的樓在哪?”走了十來分鐘了竟然還不是目的地,朱丹有些傻眼,掏出手機一看,還剩下十分鐘不到,就要上課了。
“是最前面靠邊的那棟吧。”指着道路盡頭,那被花園與樹林遮掩得隻剩一個樓尖的建築,白無哀随口說道。他感覺自己有點印象,按道理來說,他昨天才到學校還沒來得及熟悉校園,應該不會知道位置才對,可他就是知道教學樓在哪。
那距離隻是他們這速度肯定趕不上了,即使不想大清早的就跑得冒汗,四人也不得不加入了一些狂奔者的大軍,甚至同樣哀呼着教學樓的距離。這個學院雖然地盤大,風景也很秀麗,但就一點不好,有些系的教學樓距離太遠,一節課都能文化體育順帶一起上。
勉強趕在預備鈴聲響起的時候,四人氣喘籲籲的沖進了三樓教室,看着那人數稀少的座位,他們就知道肯定也有人沒料到這個距離。不是最後一批到,讓四人都松了口氣,第一節課就遲到,萬一被扣了學分就慘了。
看着莫名熟悉的教室,白無哀一邊感歎着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這麼弱了,一邊拖着酸軟的腿習慣性的走到了第三列第二個位置。反正那些空位置都是随意坐,他也不管自己為什麼會莫名挑得這麼靠前了。
見白無哀那麼快挑好了座位,宿舍裡的三個女生也就跟着坐在了旁邊。班上的人都還不熟,最開始自然是以宿舍為單位的小團體。四人才坐下,後方幾個女生立馬過來搭話,而對面靠窗的幾桌,活潑健談的男生已經與大膽的女生聊到了一起。
教室裡人不多,總共也就二三十來人,卻顯得很是熱鬧。大學的第一節課也隻是班上的人互相認識而已,也不像高中時期還講究嚴格的課堂紀律,天南海北的青年男女們自然聊得熱火朝天。
不過,在這熱鬧當中,白無哀卻是一人默默的趴在桌上,整理着腦子裡混亂的記憶。他感覺這個校園生活明明已經經曆過一次,不對,是經曆過兩次了,為什麼又回到了這裡?是他現在在做夢,還是那些朦胧的記憶是做夢?
掐了自己的臉一把,挺疼的,看樣子是現實。這就是說那兩種略微不同的印象,真的隻是夢境?一個是夢到似乎在畢業的時候發生了很大的災禍,努力求生并成功逃出了那個地獄,在外面找回了親人,還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好像還認識了兩個很重要的親密夥伴,還去了一些奇奇怪怪,有着獨特美景的地方。他記得自己養了一隻貓,黑色的皮毛像是綢緞一般的感觸還停留在指尖。可惜,一切都朦朦胧胧的,記不清具體細節,隻空留一個大緻的輪廓。
另外一個夢卻是截然相反,沒有那跌宕起伏驚險刺激的曆險,隻是普通的畢業,普通的實習與就職。然後再辭職與找工作,反反複複在外漂泊了幾年,總算穩定了下來。平淡的不起一絲波瀾,甚至很是枯燥無味。
“所以,我有沒有可能是重生了?但是為什麼重生在大學?”掏出老式智能機翻看着那下載的TXT格式的小說,白無哀越發覺得這一切過于懷念。曾經覺得新奇有趣的故事,如今看來也是爛俗套的劇情,這真要是重生了,一些樂趣也就沒有了啊。
“小白,到你了。”
正為那什麼都體驗過而感到空虛之時,白無哀被旁邊的朱丹喚回了神,他轉頭看着那蘿莉身高,女神身材的嬌小美人茫然道:“啊?什麼?”
“自我介紹啊,輪到你了哦。”朱丹看着這個一直在發呆的室友,感到一陣無語,好歹是第一節課,也該認真一點吧。
被提醒的白無哀連忙回頭,看到講台上的年輕班導正有些尴尬的笑着望着他。面對這個都沒印象的班導,白無哀也隻記得這人好像是他們的學長,大學四年見過的次數一個手都能數的過來。
掩口幹咳一聲緩解了那份尴尬,白無哀大步走上了講台,看着台下一群現在不熟,以後也不怎麼熟的同學,揚起了職業假笑:
“各位同學早上好,我是白無哀,來自東...咳,遊洲的一個小鄉村。興趣愛好是實驗與摸魚...呃不對,是爬山與P圖,以後有什麼商業需要,可以來找我,價格八折優惠哦。”
本來還在台下竊竊私語的一幹少男少女,聽着那别開生面的自我介紹,都忍不住紛紛将注意力轉了過來。前面的同學都在正常的介紹着自己的基本信息,普通的興趣愛好,怎麼到了這人身上,卻突然打起廣告來了?
他們看着台上那人,普通身材,個子也不高,素淨的臉上不施粉黛,一頭微卷的黑發肆意的灑落于胸前背後。明明模樣不是很出衆,可那微笑的神情卻帶着尋常學生都沒有的從容不迫,一身沉穩的氣質仿佛早已嘗遍世間百苦,已然波瀾不驚,分外引人注目。
“那麼,各位同學,讓我們重新開始新的大學生活吧。熱血青春一去不再,大家可要且行且珍惜啊。”